無奈哂笑一聲,賀謹言看著賀慎行清秀的側臉搖了搖頭,“你嘴尖,做哥哥的不和你計較,我回去了。”
等了一會兒,見賀慎行沒有搭理自己,賀謹言自覺無趣,起身離開了。
不知為何,一想到沈星月還留在房裡,他就不想回去,思來想去,他又折身去了書房。
令人意外,小師叔竟然也在書房。
“小師叔。”賀謹言推開門恭敬地喊到。
雲澈抬眼看了他一眼,冷淡地嗯了一聲。
一直以來,小師叔都給人一種疏離的距離感,沈凌意鼓起勇氣,緩步走到他身邊,他正在看一本古籍,似乎並沒有感應到她的樣子,沈凌意不禁有些失望。
難道是時機不對?
她記得上次是頭七晚上,剛過十二點的時候,難道需要特定的時間或者地點?
“小師叔不是說沒空出席我和星月的訂婚宴嗎?”賀謹言問道。
換做平時他肯定不敢這樣逼問,但今天發生了太多事,他的情緒已經控制不了了。
雲澈舉起手上的書示意,“忙著看書。”
賀謹言終於知道賀慎行嗆人的本事是跟誰學的了。
他深吸一口氣,強行把心裡的煩躁壓下去,“書可以改天再看,但我的訂婚宴我還是很希望師父和小師叔能來,難道你們不贊成這樁婚事嗎?你們不是說這是我的私事,不會干預嗎?”
“不干預,但也不贊成,謹言,你這是犯了重婚罪。”雲澈一臉嚴肅地說道。
頭一次從道士嘴裡聽到犯法,沈凌意倒是覺得有幾分稀奇,怎麼從前沒有覺得,小師叔這麼有趣呢?
“我們已經在商量離婚的事了。”賀謹言捏緊了拳。
“是嗎?”雲澈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你們怎麼商量的?”
怎麼商量的?沈凌意連面都不願露,難道告訴小師叔透過律師商量的,還談崩了?
今天發生的事一件件在眼前浮現,染血的裙子、灑滿紅色糖漿的蛋糕,還有那晚的占卜和他看到的幻象。
賀謹言不答反問,“小師叔,那天晚上你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沈凌意明明活得好好的。”
“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那到底什麼是真的?”賀謹言追問道。
“要用心去看。”雲澈指了指胸口淡淡回道。
賀謹言還想再問,卻被他打斷。
“你的情緒不對,你應該去禪室而不是書房。”
他應該去敲木魚,沈凌意默默想到,小師叔都把答案喂到他嘴邊了,奈何他半分悟性都沒有,真是個木魚腦袋啊。
賀謹言還想再說什麼,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是沈星月的電話,他去了書房外接聽。
“謹言,我們訂婚的事被之前網暴我的網友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