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漫天的喊殺聲從獵宮外傳來,內殿的所有人都緊張不已,紛紛把目光投向外界。
肉眼可見滿天箭雨籠罩獵宮,不時有禁軍將士被射殺,還有攻城車不停的撞擊著城門,雲梯上也有數不盡計程車卒攀爬衝殺上樓。
慘叫聲不絕於耳,雙方計程車卒死傷慘重。
禁軍與慶曆軍一直鏖戰至今,獵宮外的城牆下堆滿了死屍,禁軍的三千人更是死傷的只剩下數百,而且人人帶傷。
紀王一向裝憨賣傻的性格也緊張了起來,在大殿內來回走動。
“把門頂住,一定要頂住啊!”
“援軍為什麼還沒到,這都過去快一天一夜了。”
內殿的王公貴族們一陣議論,紀王更是抬頭看向梁帝。
後者暗中咬牙,心裡也泛起了嘀咕,不會這個逆子有了兵符後,也袖手旁觀看他等死吧?
靜妃明顯能猜到他的想法,連忙在旁邊勸慰道:“陛下,景琰會來的,一定會來的。”
說著,她看向柱子後的梅長蘇,似乎在用眼神交流。
梅長蘇表面鎮定的點點頭,但心中也疑惑起來,按照時間判斷,景琰應該上午就可以帶兵趕到了,可現在都沒什麼動靜,難不成有別的意外?
可惜,獵宮一切路線都被封鎖,就算有訊息也傳不進來。
“蒙大統領,石頭和箭矢都用完了!”
“退守內城,破釜沉舟最後一拼。”
外面傳來士卒和蒙摯的對話,內殿內所有人的心又是一涼。
紀王聽完後更是差點癱軟在地,叫道:“援軍為什麼到現在還不到,靖王呢,什麼時候能回來?”
“這……這可是獵宮最後一道防線了!”
言闕看著場內的氣氛,立刻站出來冷聲說道:“當然不是,即便攻破了宮門,也有這道殿門,即便殿門破了,還有我們自己的身體。
只要一息尚存,就不算失守。”
說完,他看向梁帝:“陛下不也曾浴血廝殺過嗎?”
梁帝深知此刻不是洩氣的時候,將旁邊的寶劍一把拔出,對著在場的群臣,說道:“諸卿,隨朕殺敵!”
眾人面面相覷,齊聲行禮:“是——”
獵宮的城門轟然一聲巨響,伴隨著漫天的喊殺聲數之不盡的慶曆軍士卒湧了進來,和僅存的禁軍混戰在一起。
每時每刻都有人死,但禁軍不愧為皇城精銳,哪怕是寡不敵眾依舊浴血奮戰到最後。
蒙摯這個大梁第一高手同樣狼狽不堪,不知道手刃了多少敵軍,但城門口卻依舊無窮無盡的湧了進來。
禁軍肉眼可見的凋零減少,沒多久殿外的戰場喊殺聲逐漸減小,因為所有禁軍全部戰死,只剩下倖存寥寥的數人。
蒙摯、甄平、豫津還有梅長蘇的貼身護衛飛流,被數千敵軍包圍。
這時,宮城入口一片喧鬧,隨著清脆的馬蹄聲響起,譽王騎著高頭大馬帶著慶曆軍的數位主將,志得意滿的進來,
“投降吧,向本王臣服,我可以饒你們一死。”
譽王臉上帶著勝利的喜悅,但心裡卻一片抽搐。
整整五萬慶曆軍竟然被三千禁軍攔在九安山下一天一夜,死傷上萬人,如果不是獵宮肉眼可見就要告破,底下計程車卒都要騷亂了。
“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蒙摯大口喘著氣,冷眼看著譽王:“要想進去,先從本統領的屍體上跨過。”
豫津、甄平、飛流但也是一樣的表情,殿內都是他們需要保護的人,唯有死戰。
“哼,冥頑不靈,給我殺……”
譽王口中的殺字剛剛脫口而出,就聽見天空中傳來巨大的破空聲。
還沒等眾人反應,一道冒著火光的巨大火球從遙遠天際砸落,狠狠撞在宮城內,爆炸聲四起,附近計程車卒一片慘嚎聲。
這僅僅是第一顆,隨後還有第二顆,第三顆……好似流星雨一樣落下。
如果站在宮牆上往外看,則是慶曆軍後方又出現了一支大軍,十幾架投石車拋射出一枚枚火球砸向大地。
慶曆軍不眠不休足足打了一天一夜,士氣早就處於低落期,所有主將都進了獵宮內。
無人指揮的情況下,慶曆軍和紀城軍只是一個照面就敗了,潰敗速度比諾米骨牌還要快。
“殿下有令,放下兵器者可免一死!”
紀城軍的騎兵在不斷衝殺時,也開口高喊。
一些還在抵抗計程車卒聞言紛紛放下兵器,從第一個開始便是無數個。
而城內的譽王和徐安謨等人大驚,前者看到臉上欣喜的蒙摯,抽出腰間寶劍,指揮親兵。
“我們還沒有敗,還有機會,只要把父皇、靜妃他們控制在手裡,蕭景琰不敢拿我怎麼樣。”
“殿下說的對,兄弟們給我殺……”
徐安謨親自帶兵衝殺,到了目前的情況他也沒有置身事外的餘地。
“休想,攔住他們!”
蒙摯等人又和譽王等人的親兵開始最後的廝殺,後面的瘋狂往往是最慘烈的。
等獵宮外的戰事結束,大批慶曆軍放下兵器被俘虜,成千精銳士卒衝擊獵宮之內,看到的便是滿地的屍骨。
哪怕是還能站著的幾個人,也是人人帶傷。
蒙摯輕咳了口血,用刀撐地,欣喜的看向士卒,問道:“靖王殿下呢?”
但士卒們臉色相當冷漠,其中數人手拿鋼鐵鑄造的擒拿器具,圍住蒙摯,明顯要將他當犯人拿住。
“你……大膽,你們這是幹什麼?”
蒙摯還想反抗,兩名人高馬大計程車卒一人往他臉上招呼,另一人從後面把他勒住脖子。
還有一員參將,抽出腰間鋒利的寶劍,語氣冷漠的說:“大統領,卑職奉勸你還是配合一下為好……”
蒙摯看著這群士卒的表情,心沉落深淵。
他很想反抗,可是一天一夜的戰鬥耗盡了全身氣力,根本就沒有還手的餘地了。
只好默默的看著這些人將他雙手鎖住,腰間也被帶著刺刃機關環繞。
腿部更是重若千鈞,挪下腳都得費好多力氣。
而另一邊的飛流同樣是這種待遇,他還想反抗,但周圍計程車卒立刻手持弩機瞄準過去。
豫津連忙道:“飛流,別動手……聽他們的。”
他看得出來這些士卒,明顯接到了指令,誰要是敢反抗一律格殺無論。
受傷的譽王好似明白過來了,一聲慘淡的笑:“鶴蚌相爭,漁翁得利,好啊,很好……父皇,恐怕你也想不到吧。”
參將見所有人被縛,滿意的點點頭,手一揮。
士卒們如狼似虎的踹開殿門,衝了進去。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