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傳來姚文葉略顯尖細的說笑聲，似是在逗弄小白溪。
小白溪壓低還未變音的稚嫩聲，故作老成的向姚師姐提出請求：
“姚師姐，能否邀請你替我們向宗門弟子推廣煉丹的業務？”
“哎唷，我哪有那個閒功夫？”
姚文葉嘻嘻哈哈的一口拒絕了。
齊月在主屋裡搖了搖頭，姚文葉是碎嘴子，最愛湊熱鬧。齊月往日裡不接私活，但歐陽閒依舊從姚文葉嘴裡知曉了自己煉丹的成丹率。
這人精是在向小白溪討要好處呢。
“我可以付你報酬的。姚師姐，你每次為我們拉來二十個下品養元丹的顧客，我付你一顆下品晶石，十個中品養元丹顧客，我付兩顆下品晶石。”
小白溪聲音略有些顫抖，但說話很穩，想必這是他琢磨了一夜的結果。
齊月又搖了搖頭。
“小師弟，這我可辦不到哇！你可知咱們宗門攏共才一百八十三個弟子，出得起養元丹材料的弟子恐怕一半都不到。你姚師姐我忙著修煉呢，哪有時間為了幾顆下品晶石四處奔波。”
“那......”
小白溪籌劃了整夜，想了好幾種獎勵機制和應對措施，獨獨沒想到在自己眼中如同高天般宏偉而不可觸碰的宗門原來這麼小，這麼窮！
他頓時有些傻眼了。
“嘻嘻，小師弟，我先走了，下回要煉丹我再來找你。”
姚文葉說罷便離開了。
齊月捏著赤尖的毛筆，手上繼續穩穩的在白板粗簡上勾繪著蟲形符紋。
待百餘個粗簡盡數畫滿，她才舒出一口氣，將符牌收進儲物袋中，推門出屋。
小白溪俯身在石桌上寫寫畫畫，聽到開門聲，忙扭過了頭來，臉上浮出了一抹羞愧與委屈：
“大師姐，我還沒找到推廣咱們業務的好方法。”
“不急。”
齊月踱步過去，摸了摸白溪的頭：
“大師姐忘了告訴你，除了養元丹，用途最廣的補氣丸、凝氣丹、引氣丹等等，大師姐都能煉。不過，咱們也要給別的煉丹弟子留個餬口的營生，所以只煉精貴的養元丹。
你想啊，咱們賺一筆，抵得上別人忙活好個月。這樣大的交易，怎可能人人都付得起？
再者，你姚師姐在凡界是世家女，三兩顆下品晶石看不上眼很正常，但比她窮困的弟子比比皆是。你找別人便是，不必非得求她相助。”
小白溪聞言恍然大悟：
“大師姐，原來我們做的是大買賣呀？”
“嗯。全宗門就屬我們玄清峰和靈植峰最富有，其次才是煉陣、煉器的玄陰峰和七寶峰。
但要論個人財力，實則玄武峰的喬大長老身家最厚，她是金丹中期真人，所煉製的三階符籙法寶威力巨大，在市面上很受歡迎，一符難求！”
說著，齊月俏皮的朝白溪眨了眨眼：
“小師弟可知，宗門長輩裡誰最窮？”
白溪自然是不知道的，所以只能睜著一雙麋鹿大眼，洗耳恭聽。
“玄飛峰的執法堂長老啟明飛。”
齊月略顯促狹道：
“執法堂弟子主要任務是處理宗門雜事，約束、懲戒弟子們的言行。但咱們宗門小，弟子窮，執事弟子們修為太低，管來管去，還不頂大師姐我一雙拳頭好使哩！”
小白溪怔了好一會兒，顯然是在努力的消化‘資源、技能、修為’之間的複雜關係。
半晌後，他才若有所思道：“大師姐，我好像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