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雀舟已飛出南州西南角的小三宗地界。
馭駛飛舟者是玄陰峰的三長老張希。
路途中,齊月側耳聽李牧和歐陽閒你一句我一句的小聲講述,這才知曉簡依然為何提前而死。
她側過頭去,看了眼背對著她假裝在遠眺山谷美景的白清,心中暗暗氣笑了。
原來二十餘日前,簡依然好不容易才熬到了白清出關,便迫不及待的前去痴纏。白清多次喝罵羞辱她,簡依然也不改痴情與狂熱,逼的白清直接躲進了玄武峰。
簡依然不敢去玄武峰大鬧,就把白清撩撥過的宗門女弟子挨個追上門去威嚇了一通。
打得過的,就撕爛人家的衣裙、劃破人家的臉和肌膚;打不過的,就衝上去先將人家罵了個狗血淋頭,半夜再偷偷上門往人家院子裡拋撒可致肌膚腐爛的低階毒藥。
據說,她越罵、越癲狂,就越覺得白師兄對她一往情深,要不然為何會答應娶她作道侶。
宗門裡有兩個女修頗為彪悍,被簡依然在院子裡撒了毒藥致使面板潰爛後,憤怒之下,合力將簡依然堵在山裡暴揍了一通,末了,還故意借齊月的名頭挖苦了簡依然一番,罵她醜人多作怪。
簡依然怒恨交加!
當日夜裡,她就衝進一個美貌女弟子的院子,仗著自己的三層修為,用一把鈍刀把那女弟子的鼻子和耳朵給割了。
據說那女弟子一向性子孤僻,並不愛出門,也與白清毫無瓜葛,只因簡依然妒忌其美貌,懷疑她將來可能會勾搭白清,就莫名遭了毒手。
簡依然一不做二不休,藉著辣手摧花的膽氣,第二日又跑回玄清峰闖進月溪院,故意尖聲辱罵正在衝關的齊月,其險惡之心,昭然若揭!
被白溪警告後,簡依然仍不肯罷休,終於被趕來的掌門一怒之下跳過了宗門責罰,當場一袖子扇死!
但說來說去,簡依然突然發狂,還是宗門浪蝶白清惹出來的好事。
坐在丈餘外閉目歇息的喬令夢、連堂和李七寶都假裝沒聽到這邊的故事,留給齊月自己處理與白清的恩怨。
從藍月宗剛回來,白清一開始作妖和鬧騰,師傅、大長老、掌門就紛紛宣佈閉關。
他們一向只管寵溺,將教導白清這孽障的重任再次像甩鼻涕蟲一樣甩到了齊月的肩上。
反正從小到大,都是這麼過來的。
“人死如燈滅,此事就此作罷。”
齊月鬱悶之下,也只能這樣回應。
話雖如此大度,但小肚雞腸的事情,她該做還是要私下裡悄悄來做的。
【孽障,你就洗乾淨脖子等著吧!】
“大師姐道品高潔,得蒼天護佑,才沒讓那惡婦奸計得逞,順利突破了築基!簡依然這種戕害同門的宗門之恥,死不足惜!”
歐陽閒豎起拇指稱讚的同時,更對簡依然的為人鄙夷了幾分。
齊月被這記馬屁拍的小臉一紅,如冰雕般的絕美面容上漫起了兩抹粉色霞雲。
她沒中簡依然的惡計,跟道品高潔和蒼天護佑一顆晶石的關係都沒有,全因她將白清扔去庖屋後的第二日就在主屋中佈置了多道隔音符牌。
所以簡依然罵了啥,做了啥,她一概不知!
而且簡依然已死,她就算想報仇也找不著人,便只能裝作大度罷了。
沒想到,她臉一紅,身邊的男弟子都跟著臉紅了。
“咳咳。”
白溪抵唇咳了兩聲,取來一隻小水袋遞給齊月:“大師姐,你渴不渴?”
自齊月五月中旬閉關衝境到現在,中間是滴水未進。所以白溪不提還好,一提起來,齊月只覺嗓子裡冒起了縷縷炎火。
“多謝小師弟,的確有些渴了。”齊月接過,輕飲了一口,讓嗓子浸潤了清泉後,才緩緩嚥下。
齊月微傾身體,小聲問道:
“還沒來得及詢問你這兩個月過得如何,簡依然那日沒傷到你吧?”
“我過得挺好的,每日都依照你說的堅持去做。那日我將簡依然趕出院門了,只是她不肯走。”白溪逐個問題回答了她。
“我就知道小師弟什麼都會做的妥當。”
齊月小聲誇了一句,淡漠的眼神眯了眯,唇角擠出了一絲譏笑。
白溪略有些煩悶的心緒頓時被這個奇怪的笑臉擊得粉碎,他比了個手勢,回了個一模一樣的鬼臉。
“不許嘲笑大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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