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真被綁壞了?】
齊月這下有些害怕了。
這傢伙可是宗門長老的團寵,大長老最心愛的侄子,若是真被自己捆壞了一次,自己也別想安生的留在靜虛宗了!
白清要是藉此機會大鬧,要麼自己被他纏瘋,主動離開了宗門,要麼就只能繼續與這孽障糾纏。
當然,被驅出宗門那當然是不可能,單靈根的資質,哪個長輩會捨得把她丟出宗門去?但再被白清以此為藉口死死糾纏住,那卻是板上釘釘、十成十的事!
她現在不過是煉氣七層的十六歲女娃,真要離開靜虛宗,她該落腳於何處?
萬一碰到心懷叵側的大修士怎麼辦?
小師弟又該怎麼辦?
應雪兒又如何處理?
思及此處,齊月嚥了咽口水,握起白清的一隻胳膊,眼神期許的看著他:
“白師弟,你先揮下手試試看?”
白清用力咬住唇,面容逐漸猙獰起來,像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可那隻胳膊仍是連個微顫都不打。
“大師姐,我是怎麼了?我是不是廢了?”白清的眼中漸漸浮上了一抹迷茫和恐懼。
“沒事的。你慢慢來,先試著往走一步。”
齊月忙扶住他的腰,將他架靠在自己肩膀上,拖著他往前邁了一步。
可沒用!
白清就像一條軟趴趴的鹹魚,四肢和軀幹都像是失去了感覺,只肯向下墜,卻做不到向前發力。
【完了!】
齊月心中哀嚎一聲,又將白清推回了木柱。
可她剛一抬步,就被長腿歪腳的白清一絆,頓時向後摔了個四仰八叉,身上的白清死沉死沉的壓著她,疼的她直咧嘴。
“大師姐,你沒事吧。”白清扭過身來瞧她。
“沒事沒事。”齊月忙溫聲安慰道:“我身強力壯,不怕摔,你有沒有......”
說著說著,她突然反應過來。
可沒等她發力踹開突然如八爪魚一樣困住自己的白清,就覺唇上突然一痛。
齊月的雙眼驀然瞪的滾圓!
這孽障,竟然死死咬住了她的下唇,像是要將她的唇瓣生生咬穿!
【痛!】
這是她第一個感受。
第二個感受便是【鹹,腥!】
溼漉漉的血液順著她的唇齒滲入口腔,也沿著下巴流進了脖頸。
可她不敢發力推他,免得這孽畜直接將她的下唇撕掉。她只能悄悄的、一點一點的抽出手掌。
白清鼻腔裡發出一聲嗤笑,將那隻微微挪動的手臂摁住。
他用一雙佈滿陰寒的眼睛盯著眼前瞪得大大的星眸,盯著那濃黑長睫下眸中細碎的光點,突然用舌抵開了她的唇瓣,吸咬她的唇齒。
【孽畜!】
齊月震怒!
她抓住這一時機迅速抽手,斜掌拍在白清的頭上,將他徹底拍暈了過去。
齊月一把掀飛白清,翻身躍起。
她顧不上再遮掩身份,快速催動體內的靈力集於掌心之間,然後以掌覆唇,噴出一小股靈力之氣迅速封住傷口止住了鮮血。
小片刻後,下唇的傷口裂開處肉芽蠕動,漸漸相互交融,合成了兩條赤色細血線。
“啊,呸呸呸!”
齊月用力吐出口中的鮮腥液體,掏出一塊布帕蘸水抹去下巴和脖頸上露出來的血跡。
隨後,她一手拎著茶壺,一手端著茶盞,也不管院中驚訝的青衣弟子,徑直衝進庖屋裡瘋狂漱口。
【孽障!孽障!孽障......】
她就不該對白清心存幻想,認為他還有得治!
“呵嘩啦啦,啊呸,呵嘩啦啦,啊呸......”齊月一邊用力涮洗口腔,一邊用力吐水。
等口中鮮腥味淡去,她抓起自己的齒刷,沾著牙粉“呲呲呲”的用力搓洗。
【孽障,姑奶奶非讓你嚐嚐厲害不可!】
一個復仇計劃漸漸在齊月的腦中成形:先捆了那孽障,再煉些強效軟骨粉塞進他肚子,乘著夜深人靜之時再將他掛在簡依然的院門上......
既然他愛裝殘廢,愛咬人,就讓他殘廢、讓他咬個夠!
按照前世記憶中簡依然對白清的痴狂程度,一定會好好抓住這機會,最好能扒下他一層皮,咬他個遍體鱗傷!
齊月想著,心中的惡氣消散了些許,開始認真琢磨起實施該計劃的每個步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