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的聲音又急又惱,眼看著眉頭皺得越來越深,幾乎又要開始發作了。
齊月微仰起頭,探出指節輕點在他的眉心處,語音溫柔的問道:
“白師弟,你今天疼不疼?”
白清聽罷,心頭一顫,眼中的陰寒散去,轉而浮出了一汪委屈的溼霧。
他伸手握住了齊月的指尖貼在自己稜角分明的側頰上,嘴上卻兀自道:
“只要你沒事,我就不疼。”
聽到白清這油汪汪的土味情話,齊月忍住想要翻白眼的衝動,嗓音愈加柔和了兩分:
“白師弟,你真不疼?”
白清搖了搖頭,肯定道:“不疼。”
“那好,把你身上的三階符籙和法器交出來吧!”
“憑什麼!”
白清頓時如一隻炸了毛的野貓,腦袋一仰,一步就蹦開了三尺遠:“你都築基了!我帶點防身的東西怎麼了?!”
齊月冷眼瞥他,淡淡質問道:
“你那些防身之物是為誰準備的?這城中的築基期弟子真的那麼好欺負嗎?”
白清心下不服,扭開臉不理她。
齊月無奈的輕嘆了口氣,上前去握住白清的一隻大掌,柔聲問道:
“今日打你的那老修是築基期還是金丹期?”
白清微一愣,隨之便與她十指交握,悶聲回答道:
“我本以為是築基修士,一出手才知他是金丹大修。”
“修行多年的老修,哪怕是築基期修為也不能輕而視之。你一個小小的煉氣期弟子,主動攻擊築基和金丹大修,真是不要命了麼。”
“我不是怕你被人欺負麼......”
白清脫口而出,但隨即又怏怏不快的垂下了頭。
“傻瓜。”
齊月仰頭看著白清有些鬱悶與憋屈的神色,輕聲勸解道:
“你是煉氣期小修,三階符籙和法器在你手中連四五成的威力也難以發揮出來,反倒容易讓人捏住把柄來對付你。你要真想保護我,還不如靜下心來好好修煉,早些邁入築基期。”
“嗯。”
白清思及今日的真實戰況,算是認可了齊月的話。
“明日,咱們就要入賽場了,想在賽場上挑戰我的世家大宗弟子必不在少數。你那麼在意我,肯定會忍不住想使用三階符籙和法器來護我,極容易中那些壞人的挑唆與圈套。”
齊月抬起胳膊,伸指拂了拂白清額前的碎髮,循序善誘道:
“咱們還想搏一搏那雲幽草呢。你那些寶貝我暫時替你收著,等競賽結束了便如數還給你,如何?”
白清眉目嚴肅的思量了稍許,又垂下眸子看了齊月一眼,討利息似的在她額髮上輕啄了一下,這才鬆了口:
“行吧,暫時讓你替我存放半個月。”
齊月盈盈一笑,鬆開了與白清十指交握的手。
白清頗顯不滿的皺了皺眉,摘下腰間的儲物袋扔給了她:
“你自己翻吧。反正喬姑母給的三階下品寒冰雷火符就剩兩張了,掌門師伯也只賜了我一件三階下品裂山小劍。”
齊月開啟白清的儲物袋,將神識探入其中,從一堆陣符、符籙、法器中感應到了白清所說的那三件三階下品法器。
他這回倒是沒撒謊。
齊月微微一笑,召出那三件物什,隨手將那儲物袋扔還給白清,毫不客氣的開口驅趕道:
“白師弟,我需要打坐修煉了,明日還得早起。你也回去好好歇息吧,明日見。”
白清頗為幽怨的看了她一眼,但也並未多說什麼。
將儲物袋掛回腰間後,他點了下頭,轉身便離開了齊月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