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是白師弟麼?”
那男弟子從空中躍下,幾步跳了過來,滿面驚喜的抱拳道:“我是千嵐宗弟子廉柒!”
白清蹙眉冷斥:“我管你是誰,沒看到你打擾了小爺跟師姐的清淨?”
齊月噗呲一樂,從白清懷裡緩緩掙脫出來。
白清冷眸中陰厲之色驟現,強忍不悅替齊月順了順額前的亂髮。
廉柒果然是奔著齊月來的,瞥了她一眼便紅了臉,拱手歉意道:
“廉柒不知道齊仙子也在,真是失敬。那個,咱們改日再敘,告辭!”
說罷,廉柒轉身就走,卻“咚”的一聲嗑到一株樹幹上,惹來齊月的一聲輕笑。
白清惱恨的掰回了齊月的臉對著自己,目光沉沉道:
“大師姐,不許招蜂引蝶!”
齊月又噗呲一樂,一手勾住白清的脖頸,踮起腳尖便要往他唇邊啄去。
耳邊卻忽而炸起一聲凜冽的警告:
“你敢!”
齊月頭一偏,一口啄在了白清的耳側,輕聲道:
“狩獵場只有你我才是自己人。他人是蜂是蝶,與你我何干?”
白清怔了怔,目中的陰沉散去,眼底湧上濃濃的暗喜與滿足。
待兩人牽手返回火堆紮營處,江燦和尤七陌已經不見蹤影。
唯留一個秦列陽正背對著兩人和一個面容姣美的女弟子說話。
辨識出兩人的腳步聲,秦列陽一個迅猛扭頭,舉起玉骨扇點向了齊月:“多謝連師姐相邀,秦某已跟白師弟結盟了。”
連師姐掃了齊月一眼,微紅的小臉頓時白了白。
齊月丟給秦列陽一個冷眼,拉著白清坐下。秦列陽牽了牽唇角,垂頭佯裝認真的翻看骨扇上描的符文畫。
白清心下有些不忍,主動替秦列陽解了圍:“我就是白師弟,連師姐有何指教?”
“沒有。”
連師姐將目光落在白清與齊月相握的手上,臉上閃過一抹竊喜,又側頭看向秦列陽,撒嬌道:
“列陽兄,我天驕榜的排名在百名前,你何不再考慮一二?”
齊月掃了眼躲在八九丈外往自己這邊偷窺的一名女修,眼角的餘光很快就瞥到那女子鑽進了應氏姐妹的營帳。
她散開一縷神識,直奔那營帳內而去,卻見那女弟子畢恭畢敬的施禮,又十分狗腿的湊到應靈仙身旁,低頭向她稟報什麼秘事。
以齊月的神魂之力,有隔音陣法相阻,只能勉勉強強辨識出那女子嘴唇張合間,說著“那賤人回來了”、“江燦沒跟她一起”之類的。
【敢辱罵姑奶奶?】
齊月無聲冷笑了一下,空出的右手徑直朝著那營帳旁的一株大樹屈指微彈。
兩道細如髮絲的銀光一閃而出。
“連師姐!”
秦列陽忽而拔高了音量,義正言辭的拒絕道:“結盟之事並非我一人可決定,我要先跟七言兄、江兄、親師妹、白師弟一同......”
秦列陽話還未說完,圍剿隊所佔區域就傳來了重物砸落和大樹倒塌的巨大聲響,以及三個女子的驚恐尖叫。
連師姐嚇了一跳,連忙打斷秦列陽道:“晚些再來問你,我去看看那邊。”
說罷,轉身就跑了過去。
齊月津津有味的欣賞著那邊的雞飛狗跳,看到應氏姐妹和那名鬼祟的女弟子從被人割破的營帳法器中狼狽鑽出,顯得灰頭灰臉,這才若無其事的收回了目光。
秦列陽撇了一眼,也搖著玉骨扇過來坐下,笑嘻嘻道:
“趁著靠山尤七言不在,菟絲花的心思就野起來了,謀劃甚多,又想搭靠上更強者,又想奪別人的功勞,卻忘了自己身邊無人相護。這蹦著高兒的四處惹人厭,可不是主動找抽嘛。”
白清揚起半邊刀眉,驚訝道:“連師姐是誘餌?”
“受菟絲花的派遣,過來打聽師弟你獵殺景龍的訣竅罷了。我堅決不肯中那美人計,夠意思吧。”秦列陽咧嘴一笑。
“秦兄,夠意思。”白清伸拳輕砸了秦列陽一下,態度又親近了幾分。
齊月淡淡一笑,問道:“江燦出自世家大族?”
“是啊,家族裡供著一尊化神期老祖呢。”
“那他為何會拜入神夢宗?”白清好奇追問。
“哈哈哈,自然是因為他家那位恰恰就是神夢宗老祖咯!”
秦列陽一骨扇砸在了手心,嘆惋道:
“只可惜世事豈能皆如人意。江家給江燦指了門未婚妻,江燦不願意,就逃來了南州狩獵賽。不像我,我師傅就是帶我奔競賽來的。他老人家還在外面等我攢夠了積分,為宗門爭光呢。”
“家族中有化神期老祖,婚事也不得自由?”白清有些震驚。
“呵呵,在十大宗門面前,化神期老祖又如何?連天道宗的那位傳說不也......”
說到此處,秦列陽突然剎住嘴,轉而一合扇,笑道:“白兄,你我打個賭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