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州城與南州城相差頗大,一入城就能嗅到縷縷腥羶汗味,主街泥石交雜鋪設,房屋高大粗獷。
有修士騎著丈餘大的一階走獸,有人肩馱一尺大的甲蟲溜達,亦有人盤坐在兩丈高、割去尖喙的巨型灰鶴妖的脖頸上行走等等,街上人來獸往,泥塵飛揚,頗為熱鬧。
齊月瞧見靠近一處巷口的兩家店鋪外還有幾個鐵籠困著骯髒的一二階妖獸,捲曲著龐大的軀體趴在籠子裡四處張望。
“那是地下鬥獸場?”白溪也發現了那鐵籠。
“是,據說西州人彪悍,修習馭獸術的散修頗多,不少人做著捕捉低階魔頭和妖獸角鬥賭博的營生。”江燦笑道。
幾人徑直步入幾個奢華大鋪,豪爽擲晶,採購了幾身行頭。
白溪和江燦配了兩套六階極品的粗獷黑鐵鎧甲和獸皮遁靴;臨西、靈東也各要了一套六階的女子墨色皮鎧;齊月則特意採購了一大批煉器材料,又要了五件帶兜帽的六階灰衣披風。
不少路人端詳起江燦和白溪,揣測這兩個俊秀華貴的年輕人究竟是何背景與來路:
“或許是中央大陸來客,準備入凡界驅逐魔族的世家子弟!”
“看起來不像,哪有穿鎧甲入凡界歷練的?”
亦有人猜測起被四人拱衛在其中的齊月:
“那戴冪籬的女子是何人?”
“或許是天音宗的雲飛燕,又或者是神夢宗的肖若雲!”
“屁!雲飛燕身高九尺似鐵塔,肖若雲身粗似通背猿!你瞧瞧,那戴冪籬的女子身姿妙曼,會是那兩個女煞神?!”
江燦聞言無奈道:
“肖若雲頂多是搬山術練得太勤,比旁的女子壯幾分罷了,何至於被說成通背猿!”
白溪笑道:
“【女煞神】三字才是重點!身形太高、太粗什麼的,不過是陪襯之詞。”
齊月柔聲道:
“肖師姐的強悍實力早已名揚天下,哪有心思去理睬那些閒言碎語!”
幾人繼續往前,白溪帶著眾人逛了七家靈食鋪、兩家法器鋪,這才原路折返,往城外走去。
江燦問白溪:
“你買那些兔肉、爐器、湯鼎是為何?”
“買些零階靈獸肉帶上,咱們嘴饞了就自己動手。聽說荒州很大,咱們在飛舟上閒待著也挺無聊的。”白溪笑道。
“行,我饞了就找你!”江燦笑道。
白溪一臉乖巧的看向齊月:
“咱們改兩間庖屋出來,其中一間專門留給你日常用。你覺得呢?”
齊月柔聲笑道:“也行吧。”
五人剛出城門,忽聽身後傳來一聲喊叫:
“江兄留步,白兄留步!”
五人扭頭回看,卻見身著淺藍法袍的兩男一女邁著急步追來。打頭的青年朝江燦和白溪抱了一拳,揚聲笑道:
“江師弟、白師弟,別來無恙!”
江燦回抱一拳:“元飛兄。”
白溪詫異道:“元飛兄,你等是在西州歷練?”
“哈哈哈,我元家老宅就在西州。”
元飛大步向前邁來,再向齊月一抱拳,“這位定是齊師妹吧,齊師妹安好!”
齊月抱拳回禮:“元兄。”
白溪細眉微挑:“元飛兄,我等有要緊事在身,行東道主之禮款待一二什麼的,改日再說吧。”
元飛忙道:“白師弟,元某是有要事相求。”
說罷,囁嚅起嘴唇,給白溪傳去了一道語音。
白溪捂唇咳了一聲,又傳音齊月道:“大師姐,我等暫留元家一夜,明日啟程如何?”
“為何?”齊月反問。
“元飛兄家中小妹十六歲才修到練氣二層,想求咱們給熬上一份特製湯。我跟元飛兄在修煉塔中並肩作戰過,關係不錯,不好意思拒絕他的請求。”白溪道。
齊月聞言點了下冪籬,同意了白溪的請求。
於是,五人跟著元飛仨人重返西州城中,穿過兩條鋪石的寬巷,拐去一處僻靜的大宅院。
雲飛知曉幾人趕時間,便也不去張羅繁文縟禮,引客進門後,朝一旁的女修遞了個眼色,抱拳道:
“諸位請暫歇此處,我去將家中小妹接來。”
女修引著眾人過院門往裡走,安置五人各居一獨院。
齊月抬起手掌道:“道友不必多禮,我等三個女子暫居一院。”
女修施禮道:“好,我聽齊藥師的安排。”
齊月對她識別出自己的身份毫不奇怪,點了下冪籬,先邁入旁側的院子。
兩侍女抬步跟上。靈東取出煮茶工具和泉水、茶藥罐,現煮了一壺靈茶。白溪和江燦要了齊月左右兩側的院子,打發了那女修,也過來飲茶。
一個時辰後,元飛和女修又領了個清麗少女過來,齊月問清了要求,抄了滿滿一頁的配料方,交由元家去購置熬湯材料。
等藥石材料、木柴、水一同送來,齊月才招呼上兩侍女鑽入右廂房熬湯,而元飛、白溪、江燦等人則在院中飲茶閒聊。
齊月打了道隔離禁制,靈東沿屋子四角設了迷魂陣和隔音陣。
臨西是第一次參與熬湯,頗有些興奮:“主人,我觀那元家小妹是個五系混雜的廢靈根哩。”
靈東呵斥道:“要你多舌,主人看不出來麼!”
臨西吐了吐舌頭。
齊月沒理會她倆,取出灶器、小鼎,往鼎中丟了兩塊二階妖屍肉,靈東加柴,臨西添水,現煮上肉湯。
為煉氣初期的小修熬煉特製湯十分簡單,連妖丹都不必放。而元家購來的上品草藥,只用得上一成料,餘下九成都進了齊月自己的腰兜。
大半個時辰後,齊月擺上一階火焰陣,煉湯化藥,收汁600瓶。三人將鼎器用具拾掇了一番,收起陣符出屋。
靈東將湯品交給元飛,元飛忙起身向齊月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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