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底,齊月從山頂返回月院,連歇了三日才撤銷內院封鎖,招呼侍女煮茶。
臨西興沖沖的將打聽來的天道宗秘聞惟妙惟肖的演了一遍,笑道:
“主人,我聽小道訊息說,參與加害先聖子的那群強者逃的逃,跑的跑,卻讓聖祖從魔淵萬骨窟逮回去一個天陽宗的化神長老。聖祖當眾剔骨滅魂、奪其家族秘寶,天陽宗老祖卻一心裝聾作啞,連個屁都不敢放呢!”
齊月微微一笑,對著北向的虛空抱拳道:
“聖祖雖不認我這旁系雜血後代,但小輩還是感激聖祖能對十大宗門一視同仁,懲奸除惡,替天行道!”
她此話一出,數十道如芒在刺的窺探感飛速消退。
【哼,只知窩裡橫的孬種、鼠輩!】
齊月心下冷笑一聲,不再理會那些老東西。
“主人,夜......”
靈東正待稟報要事,忽聽白溪的腳步聲從院外匆匆奔來:
“姐姐,你忙完飛舟了?”
“對。”
齊月招呼他過來坐下,又替他斟了一盞茶。
“你聽說聖祖一指滅殺天道宗長老的事了麼?”白溪歪頭看她。
“聽說了。”
“我知道你這霸道性子是從哪兒來了。”白溪打趣道。
“聖祖不認我。”齊月淡淡一笑。
“但天生血脈不可斷嘛!”
白溪反駁了一聲,又取出一顆鐵皮榴一捏一撮,遞給了她,笑道,“嚐嚐,鐵皮榴的品質好像又提升了一點點”。
待齊月小口吃完,白溪又遞給了她一個血玉桃:
“你之前讓靈東去夜華院見紀掌事,看似是為了購置極品草藥,實則是為了籌集萬域舟的煉化材料吧?”
齊月抬眸看向靈東,靈東擺出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
“是。”齊月頷首。
“你為什麼要瞞著我?是覺得我不可信,還是故意將我排在了你的計劃之外?”
白溪面上笑的頗為乖巧,眼中卻湧上一抹委屈與惱色。
他這一番秋後算賬的架勢,讓齊月也深感無奈,索性破罐子破摔道:
“你想怎樣?”
“我,我.....”
白溪突然卡住了腦子。
他就是生氣,氣她為了去找白清,竟然繞開自己去籌備煉器材料,臨到關頭才突襲似的通知自己一下!可她問自己究竟想怎樣,他也不知道自己想怎樣!
反正飛舟已經準備好了,自己要是惹毛了她,她也能幹得出來隨時撇開自己獨自出發的事!
白溪知道自己惹不起這個祖宗,只得囁嚅著嘴唇,委屈道:
“我就是不喜歡你有事瞞著我嘛。”
齊月揮退侍女,飲了口茶,緩緩道:
“夜華院本是父族留下的祖產,聖祖迴歸前,父族一脈也只剩下我這麼一個旁系後人,所以我試探了一下,看能不能從天道宗手裡把祖產要回來。”
“要祖產?”
白溪一愣,顯然此事超出了他之前的預想。
齊月輕嘆一聲:
“我之所以不告訴你,一是因為心裡沒把握,二是怕打草驚蛇。萬一此事不小心洩露出去,天道宗知道我打起了夜華院的主意,一根毫毛都不會留給我!”
白溪立即被引走了注意力:“那,那夜華院怎麼回答你的?”
齊月攤了攤手:
“夜華院也得花時間理清利益關係嘛,怎會我說我有紀家血脈,他們就老老實實的向我靠過來?我還有齊家血脈呢!可萬州堂直接將我拒之了門外,你不是也看到了嘛?”
白溪蹙眉道:
“天道宗聖祖已經迴歸聖山,夜華院恐怕是要不回來了。”
“沒事,反正我已經趕在聖祖迴歸前要了點東西過來,蚊子再小也是肉,能省一筆是一筆嘛!而且說不定聖祖根本看不上夜華院的三瓜兩棗呢!”齊月道。
“你別抱太大希望,就算聖祖肯,天道宗老祖也不會容許......”
白溪蹙了蹙眉,轉而又安撫齊月:
“咱們靜虛城已經走上正軌,兩州黑市交易也很火爆,將來不見得就比夜華院差。”
齊月微微一笑:
“我知道。我也只是試一試罷了,一筆無本的買賣,不成也不虧。”
她輕咳一聲,又柔聲道:“咱們得安排出發前的事宜了,我還需另備幾顆好丹留給掌門師伯他們。”
說著,她取出一個半尺大的外遞盒推了過去:
“裡面那個五階極品囚籠盒留給師父,其餘四百套奪命刺、八十萬瓶純陽湯、三千聚靈丹、珍品果、魂寒石、凝丹水等物資,你請點清點,拿去諸峰安排了吧。”
白溪認真清點了一會,也起身道:“好,我這就去安排。”
他抱著外遞盒剛邁出內院,恰好撞見臨西前來稟報:
“主人,掌門帶著諸峰峰主前來求見。”
白溪一揮袖,扭頭對齊月笑道:“你忙你的,我去見他們就成。”
“好。”齊月輕笑一聲,對他彈了彈手。
待白溪離開,她閉目歇了片刻,起身去煉丹房取了3顆清心果,就著千年份的極品靈草煉製成6粒清心寶丹,歇了一陣後,又煉了千餘瓶金丹修士服用的固元丹。
深夜,白溪從山下回來,見齊月在主屋窗前催動靈繩繪製火焰陣牌,坐等了她一個多時辰,才見她收起靈繩,拾掇桌上的用器。
她將火焰牌分成了兩份,取出一份和丹藥一同丟入鎖靈盒,推給白溪:
“火焰牌留給玄清峰,丹藥是宗門補充物資。”
白溪清點了一下,詫異道:“你為玄清峰準備了25萬枚火焰牌,咱們也帶走另一半?”
齊月伸了個懶腰:“正是,路上咱們會用上的。”
“這些固元丹是為掌門師伯他們準備的?”白溪問道。
“嗯,裡面還有三顆清心丹,你送去祖峰區。”齊月頷首。
“明白。”
白溪取出清心丹瞧了片刻,又各收入三個小盒,抬頭看向齊月,“咱們何時出發?”
“明日下午。”齊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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