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如今也大了,怎麼還這麼任性妄為?”許氏對周夢玉道,“你還沒看地出來,這個江心月在侯府,是個吃香的。你可不要隨便惹她!”
“她也配?!”周夢玉怒道,“她娘靠爬了侯爺的床上位,她也想靠著一張臉勾搭侯府的郎君?想得美!”
許氏嘆了口氣:“想爬侯爺床的女人沒有十個,也有七八,可你見哪個生了幾個孩子的婦人,一爬就嫁了的?”
“她娘是個有城府的,我看江心月也不簡單。你最好不要與她為敵,夢玉,你鬥不過她。”
周夢玉不滿地瞧了眼許氏:“娘,你怎麼長他人威風,滅自己士氣?區區一個江心月,我就算殺了她又能怎麼樣?!”
“不要胡說!”許氏趕緊捂住了她的嘴。
看著滿臉都是戾氣的女兒,許氏簡直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周何儒雖然長得醜,但是玩得花,後宅的女人,通房的丫頭都不在少數。
許氏也算是有手段有見識的。
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江心月,絕非等閒之輩,自己這個一身戾氣卻獨獨少了腦子的女兒,必定不是江心月的對手。
希望江心月不要不識好歹,與女兒為敵,否則,便是她也不會放過她!
一個繼女,難道侯府還能替她出頭不成?
江心月坐在“攬月閣”,纖細的手指,撫摸著那塊墨色的玉符。
重來一世,竟然有那麼多事情都變得不一樣了嗎……
天機閣。
她竟然結識了天機閣閣主,而且對方還給了她天機閣的玉符。
江心月託著腮,思索。
墨雲舒竟然把能調動天機閣力量的玉符給了自己,難道真的僅僅因為她幫他們避免了損失嗎?
一樣東西突然飛過來,敲在江心月的頭上敲了一下。
江心月一驚,這才發現,那是一枚橡子。
侯府沒有橡樹,哪裡來的橡子?
江心月奇怪地瞧了瞧這枚橡子,舉目瞧向了窗外。
窗外,身著月白長袍的世子爺負手而立,身姿挺拔,肩寬腰細,格外悅目。
“怎麼,在想如何用玉符號令天機閣?”他垂眸瞧著窗前少女,語氣充滿譏誚。
江心月搖了搖頭:“我覺得,天機閣閣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這枚玉符,未必真的是給我的。”
伍子隱神色一動:“哦?”
江心月腮邊綻出梨渦,甜美純真:“誰不想與欽天監的監正大人親近一二?可外面那麼多雙眼睛盯著,不管是這枚玉符給長兄,還是給三哥,都是不妥。”
“但給我就不一樣了,誰會注意侯府區區一個繼女?”她低下頭,玉指在細膩的墨玉上滑動,顯得那晶瑩的指尖白得像汲了光。
“我只是,侯府裡最不起眼,最不需要被注意和尊重的人。”
伍子隱靜靜地看著江心月。
她垂下的睫毛像蝶翼般輕盈,輕輕顫著,卻掩不住淚水的微光。
她今天,捱了欺負。
伍子隱轉身走向了門口。
臨行前,他扔下了一句話:“所有輕視者都會永遠記住,不尊重侯府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