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月醒來的時候,秀靈守在床邊,眼睛都哭腫得像兩顆桃子。
“小娘子終於醒了,奴婢都要嚇死了!”秀靈抹了一把眼淚,道。
江心月掙扎著坐起身,發現自己的腹部已經不痛了。
“我好了?”她問。
她記得當時伍子隱掐住自己的脖子,完全是一副想要把掐死的模樣。
“方才都嚇死奴婢了,小娘子吐了好大一口黑血,幸好世子給小娘子餵了藥,才好了。”
秀靈趕緊給江心月倒了杯溫水。
他竟然真的給自己藥了。
這個人,真不知道到底是正還是邪。
江心月滿懷心事,正要接過來,突然覺得臉上一陣癢痛。
她正要伸手去碰,秀靈突然驚叫了起來。
“小娘子,你的臉!”
江心月嚇了一跳:“我的臉?我的臉怎麼了?”
秀靈哆哆嗦嗦地舉過來鏡子,江心月瞧見鏡子裡的自己滿臉都是紅疹,而且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多。
很快,脖頸也長滿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我去叫郎中!”秀靈轉頭就要往外跑,卻被江心月喝住了。
“不要去!我沒事。”
“這也許是食物中毒後的反應,過一會兒就消下去了。”江心月緊緊地攥著鏡子,努力剋制著微顫的身子,平靜地道。
秀靈驚疑不定。
按理說,如果是在侯老夫人的院裡食物中毒,那理應知會老夫人一聲,哪裡有默不作聲的?
可小娘子都這麼嚴重了,都在獨自忍著……
這也忒懂事了些!
秀靈不由自主地開始心疼起了自家的主子了。
“小娘子,老夫人派人來請您過去,說是侯爺回來了。”
門外突然傳來了徐嬤嬤的聲音。
徐嬤嬤正是蘇宛如給江心月留下的人,行事平穩,為人正派,是個好相處的。
江心月應了一聲“就去”,便放下了鏡子。
“這可如何是好,小娘子這張臉如何能見人?要不還是改日再去吧……”
江心月搖了搖頭:“今日是我第一次見侯爺,是必須要去的。”
今日,就算天上下刀子,她也得去。
江心月來到“松鶴軒”的時候果然瞧見侯府的眾人都在。
嘯遠侯伍湛鷹就坐在老夫人的旁邊,行伍出身的他,一身戎裝,高大魁梧,鬍子拉渣。
與斯斯文文,時刻不忘端著文人清高的江百川有著天壤之別。
他一會兒正正自己的頭冠,一會兒又整理一下自己的衣領,然後轉頭問蘇宛如:“夫人,我這身穿著可得體?”
“你還好意思說,明知道今天見心月,也沒好好拾掇一下,這副糙樣子,都怕嚇壞心月。”侯老夫人不悅地數落。
伍湛鷹頓時臊的滿臉通紅,人也拘謹起來。
蘇宛如含笑道:“挺好的。”
坐在旁邊的伍子隱淡淡地掃了一眼自己的老父親:“父親就算再怎麼拾掇,也還是這副糙樣子。何必刻意呢?”
伍湛鷹的眼睛頓時變成了太陽蛋,拉著蘇宛如道:“夫人,你看他……”
此言一出,伍子隱和伍鶴卿全都一陣惡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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