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柔兒雖是景王側妃,但按規矩見到身為晉王妃的江心月,該行的是妾室拜見王妃的大禮。
江書安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手指緊緊攥著衣角,先前那點因江柔兒得寵而生出的優越感,此刻被江心月正妃的身份碾得粉碎。
江清雲更是雙腿發軟,若方才真的說出更加難聽的話,此刻他們江家怕是要落得個以下犯上的罪名,他下意識地後退半步,眼神躲閃不敢再看伍墨疏。
侯老夫人冷哼一聲,微微頜上眼睛,不再看這些蠢貨一眼。
齊公公將手上的茶盞放在了桌上,動作雖輕,發出的聲音卻也讓江家人禁不住顫了一顫。
“江側妃,”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晉王妃身份尊貴,您和您的兄長們還不行禮恭喜?”
江柔兒緊緊地咬著下唇,幾乎將下唇咬出血來。
難怪這個沒根的老東西在江府對周姨娘和自己的問詢不理不睬,原來是江心月攀了更高的枝頭。
同樣都是王爺,可衛景玄如何能跟衛晉明相比?
那是真正的嫡親皇子,太子的同胞兄弟,皇后的嫡親幼子!
江書安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率先整理了一下衣襟,朝著江心月的方向拱手彎腰,動作間帶著幾分僵硬的恭敬。
“恭喜心月成為晉王妃。”
江清雲見狀,也不敢再有絲毫遲疑,連忙跟著屈膝,只是那雙原本總是帶著傲氣的眼睛,此刻死死盯著地面,不敢與任何人對視。
“恭喜。”
江柔兒還站在原地,臉色慘白如紙,絞著帕子的雙手,指節泛白,嘴唇翕動了幾下,卻終究沒能說出一個字,雙腿像是灌了鉛一般沉重,遲遲未能彎下。
伍湛鷹瞥了她一眼,冷冷的聲音帶著幾分警告:“怎麼,你們不是來報喜的?我嘯遠侯的喜事,當不得你們一聲恭喜?”
江心月感激地看了一眼伍湛鷹,她知道,這是他在替自己立威,給自己撐腰。
江柔兒身子一顫,這才如夢初醒,淚水不受控制地湧了出來,卻不敢哭出聲,只能咬著唇,緩緩地、屈辱地彎下了膝蓋。
“恭喜姐姐與晉王爺定親……”
江文玉早已沒了先前的囂張氣焰,躲在江書安身後,低著頭臉色發白,縱然有千般不服氣,也沒敢再說一個字。
他是敢在江心月面前肆無忌憚,那是因為他篤定孃親蘇宛如和江心月都不會對他痛下殺手。
可天家的人,那是一句話就有可能要了他的腦袋!
伍子隱看著眼前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眼神卻銳利如利刃,掃過每一個江家人的臉,將他們的窘迫與不甘盡收眼底。
江家人依次行禮完畢,氣氛一時有些凝滯。齊公公掃視一圈,滿意地點點頭,尖著嗓子說道:“這晉王妃乃是聖上親封,往後各位更是親上加親,可得多相互扶持著些。”
江書安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忙不迭地應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我們畢竟都是一家人。”
眼睛卻忍不住偷偷打量著江心月,心中暗自盤算著今後江家與晉王之間該如何相處。
他是不希望江心月越過了江柔兒。
可現在事己既此,他也只能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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