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女子的名聲不似男子,伍子隱屆時,最多也就被世人調侃上一句少年風流,可小月兒呢?
她要承受的,是像山一樣的成見,很有可能會葬送了未來!
空氣驟然間冷了下去。
伍子隱沉默了好一會兒,方才緩聲說了聲“好”。
他自然知道,她只是他的繼妹。
他也知道,像他這樣的人,沒有任何資格碰觸那處所謂的幸福。
所以,他只希望他心頭的那輪明月能夠幸福,那就足夠了。
蘇宛如望著伍子隱的背影,鬆了一口氣。
果然不愧是阿鷹的兒子,是個明事理的。
現在,就只看小月兒的了。
這個年紀正是情竇初開的時候,萬一她對伍子隱動了感情,那……
蘇宛如的一顆心又提了起來。
——
金貴妃來到景王府的時候,衛景玄正在宴請賓客。
金貴妃懷裡抱著一隻白色長貓舉步走了進來,在座的門客紛紛起身行禮。
江柔兒也在這些人之中,聞聽金貴妃來,江柔兒的一顆心頓時雀躍起來。
上一世,金貴妃對江柔兒是最為照顧和喜愛的,常說江心月比不上江柔兒一點點。
江柔兒上前幾步,來到金貴妃的面前,款款下拜:“臣女江柔兒,見過母……貴妃娘娘。”
她叫得順口,險些將“母妃”二字叫出口。
江柔兒的突然走近,嚇了金貴妃一跳,手裡的貓兒都唬了一跳,重重地一爪子撓在金貴妃的手上。
“該死的畜生!”金貴妃一巴掌將貓摔在地上,柳眉倒豎,怒眼圓睜。
江柔兒的臉色頓時慘白下去,跪倒了一片的門客也都紛紛變了臉色。
“一個畜生而已,不值得母妃如此大動干戈。”衛景玄淡淡地道,“來人,把這畜生給本宮活活打死,皮剝下來餵狗!”
母子二人的對話,讓在場之人全都寒毛倒豎,江柔兒更是渾身瑟瑟發抖。
金貴妃心氣不順,看著江柔兒的眼神更是充滿了厭棄。
江柔兒作夢都沒想到這一世金貴妃竟然會這樣厭惡自己,直到金貴妃被衛景玄攙扶著走了,都還沒有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直到江書安來扶她,江柔兒才發現自己渾身上下都已經被冷汗溼透了。
這是……怎麼回事,不可能,不可能的!
上一世金貴妃何等關愛自己,與自己說話都是柔聲細氣的,還總是送她金銀首飾,綾羅綢緞,怎麼會突然對自己這樣?!
到底是哪一個環節出了紕漏?!
“方才那個女娘是哪家的?”衛景玄攙扶著金貴妃來到後堂,金貴妃便問道。
“母妃是說江柔兒?她是禮部員外郎江百川之女。”
“禮部員外郎?六品小官?”金貴妃的臉色頓時就變了一變,“這種小門小戶家的女娘,也配出入景王府?”
“景玄,你是愈發的縱容這些門客了!你如今還未娶親,怎麼能允許這種人家的女娘隨便出入景王府,傳出去名聲得多難聽?!”
金貴妃一想起江柔兒那張臉,就有說不出的膩歪。
柔柔弱弱,就像沒骨頭似的,說話也好像上不來氣兒,嘎一下就能屏過氣去。
長得就像生不出兒子的樣子,孃家又沒有堅實的後盾,自己也不懂禮數。
見了自己,就像看到肉似的往上撲,貓都嚇乍毛了。
這麼急功近利的東西,她看著就煩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