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緩緩落下,眾人都是大驚失色,並未急著上前道謝,剛才那傢伙就這麼死在面前,這會兒又來個人,好人壞人,說不清楚的。
保不齊是什麼黑吃黑,也說不準。
山上神仙是過得什麼日子,他們當然不清楚,但山底下這種事情時有發生,難不成那些神仙人物就真一個個超然世外?要真是這樣,哪裡還會有剛才那一檔子事。
只是不管這些男女如何想,那個年輕人也只是來到一側,將那位之前被驚落馬背的老人扶起。
只是老人腳一落地,就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剛剛摔落下馬,到底還是崴腳了的老人,臉色發白。
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這尋常年輕人崴腳也要個十天八天的,他這把老骨頭,指不定還要多少天才能痊癒。
不過他很快看到那個年輕人伸手搭在自己肩膀上,沒一會兒,就感覺渾身暖洋洋的,腳也不痛了。
老人這才滿臉感激地看著眼前的年輕人,“感謝仙師搭救。”
到了這會兒,他算是心安不少,要是眼前的年輕人也有歹意,也用不著大費周章幫著他治療身上的傷勢了。
年輕人笑道:“善因結善果。”
老人點點頭,自然明白是因為自己之前在那山腳有一句提醒,要是沒有那句話,還會有出手相助嗎?
老人還想說話,年輕人忽然笑著問道:“之前聽你們閒聊,老先生是孟氏儒學一門?”
老人有些意外,但還是很快點頭,但有些慚愧,“末流弟子而已,那位次輔大人都記不得有老朽這麼一個弟子的,也沒做出什麼學問來,實在是給孟氏儒學丟臉。”
年輕人笑道:“一個先生有那麼多弟子,也不見得個個都有出息的,學問高低是次要,做人才是根本吧?”
聽著這話,老人其實有些臉紅,因為這一下子,他就想起來了自己做西席先生的時候,其實沒有用心的,有些得過且過了。
老人有些臉紅,趕緊轉移了話題,“孟次輔在朝中門生遍佈,有不少人都給老人家揚名的,聽說幾個孟氏子弟也不錯,聽說老人家最器重的那個孫子,天賦異稟,是個讀書種子,就是有些可惜,好像是偏偏不愛讀書。”
年輕人自然知道老人說的是誰,也不點破,只是笑道:“以前不愛讀書,以後不見得也不愛,人生漫長,你們讀書人說走讀萬卷書,走萬里路,說不定也能反著來,先走萬里路,再讀萬卷書。”
老人雙眼放光,光是對面這個年輕人的一番見解,那可就比他的那幾個學生要好出太多太多了。
“老先生回城去吧,我還有些事情,就不相送了。”
年輕人也不再多說,看了一眼不遠處那座臥虎山,那邊還有故人要相見。
只是聽著他這麼說話,有個公子哥立刻便說道:“這路上指不定還有什麼歹人呢,你不送我們回城?”
只是他剛一開口,所有人的臉色都微微一變,反應最快的是陳紹麟,直接衝過去對著那人就是一耳光,怒罵道:“你是豬油蒙了心?仙師這麼搭救,你還有什麼不滿的?!”
那人被陳紹麟一耳光抽得腦子發懵,還要張口說話,身旁的其他公子哥已經衝上來,開始對這傢伙拳打腳踢。
年輕人對此只是看了那陳紹麟一眼,微微一笑,就此轉身離去。
等到他遠去之後,這邊的拳腳這才停下來,只是幾人都下手不算輕,那傢伙是真的已經鼻青臉腫。
但他此刻,腦子發懵,早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陳紹麟揉了揉手背,看了一眼遠處,這才有些怒意地開口道:“別怪我們,找死也不是這麼個找法,自己好好琢磨琢磨。”
說完這話,陳紹麟才來到這邊,攙扶老人上馬,老人也算是人精,對陳紹麟的行為,自然看得明白。
只是依舊沒有點破,甚至一句斥責都沒有。
他騎馬緩緩而過,忍不住嘆氣,“人心不足蛇吞象,不知足,是會招致禍端的。”
他們遠去之後,那個原本離開的年輕人又折返身形,來到之前被他一劍殺了的修士屍體旁,開始翻找東西。
……
……
臥虎山中,取名南柳的女子跟其他幾人匯合,在一處山間找到了那個藏在臥虎山中養傷的寶祠宗修士。
那人並非出自暗司,而是寶祠宗雪花堂的一個萬里修士,名為許閻,負責這邊的一些事務,之前紅葉山,就是他帶人去滅的。
南柳他們之前組織了幾次對寶祠宗修士的襲殺,殺了幾人,但就是讓此人跑掉了,但此人當時也是身負重傷,定然無法遠去,加上外圍早就被他們圍得水洩不通,如今能藏身臥虎山,早在情理之中。
許閻枯坐在一塊石頭上,看著四周的數道人影,倒是沒有太過畏懼,而是淡然道:“你們這些人啊,宗門都滅了,怎麼還非念念不忘呢?投靠我寶祠宗,不是身後一樣有靠山?總好過現在東躲西藏,像是個喪家之犬一樣,有意思嗎?”
南柳冷聲道:“就是因為你們寶祠宗,我們變成了喪家之犬,滋味不好受,所以要你去死,這樣才好贖罪。”
許閻微微一笑,“沒那麼容易的,就憑你們這幾個天門境,再加上你這個不過也剛剛到玉府境的小傢伙?”
“行不行,打了才知道。”
山柳看了一眼四周,揮了揮手。
幾人就此圍了上來。
許閻站起身來,臉上忽然露出詭異一笑,“真當我堂堂寶祠宗門人,會被你們這些蝦兵蟹將圍殺在這裡?”
隨著他話音落下,幾人身後,又出現了十幾人。
氣息跟許閻一致,都是寶祠宗的修士。
眾人臉色大變,南柳也是微微蹙眉。
“你們這幫人,這些日子暗殺了不知道我多少同門,這一次我設下此局,就是為了將你們一網打盡,免得你們這些蒼蠅,咬又咬不下來一口肉,就光是吵得不行。”
許閻笑道:“我要是你們,這會兒就趕緊自殺算了,免得再遭什麼罪,不過這個小姑娘可以活著,你還是有幾分姿色的,可以在床上好好打一架,玩膩之前,起碼能多活些日子。”
南柳只是深吸一口氣,招了招手。
眾人都點了點頭,即便今日已經陷入死地,那能殺一個,就是一個,總之也是為宗門報仇了。
許閻搖了搖頭,也不打算多說。
“動手!”
就在他吐出兩字之時,山林之間,忽然有一柄飛劍驟然出現,直接了當的先洞穿了最外圍的一個寶祠宗修士。
轟然一聲,那寶祠宗修士就此倒下,鮮血流淌。
其餘寶祠宗修士大驚,實在是沒想到,為什麼這裡會忽然出現一柄飛劍,也沒想到,為什麼那飛劍竟然如此乾脆利落的就一劍洞穿了一人的眉心。
那可是一位天門巔峰的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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