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形,不必驗也知深蘭是經手之人,只是她夠忠心,饒是被逼得毫無退路,也不曾供出林氏。
餘佑安一手拍在桌上,厲聲問道:“還不快招,你為何要向林姨娘下毒?又誣陷少夫人?”
“奴婢……”沁蘭吱吾著還是不肯說。
餘佑安轉著扳指冷笑一聲,向著堂外喊道:“何林,將人帶進來”
隨即從堂外進來兩人,走在前頭的那個磨磨蹭蹭畏畏縮縮,後被何琳一腳踹得膝窩上,跪倒在地。
“你且看看,此人你可認識?”
沁蘭徐徐轉頭看了一眼,隨即軟倒在地。
“昨日你自公堂離開後便去見了此人,還從他手裡拿到了醉仙散的解藥,你們可認罪。”餘佑安冷冷地看著沁蘭與林氏,“你們主僕二人不認也罷,左右他是個靠不住的,早就
將你們二人都招供。”
沁蘭忽地回頭看向林氏。
此時的林氏見大勢已去,神情反而更加自傲起來,仰頭看著餘佑安。
“侯爺,我陪了你三載,伴你走過侯府最為艱難的日子,可你轉頭就將我忘了。”她看向身側的姜隱,似瘋癲般的怒吼,“都是因為她,若不是她,你不會如此待我。”
餘佑安的神色隨著她的話慢慢變冷:“那是你的自以為,那三年你做過些什麼心知肚明,你懷揣著目的到我身邊,一切不過逢場作戲罷了。”
姜隱怔怔地看著他,如今才知原來侯府寵妾也只是假象。這麼看來,宣哥兒的母親應該是他唯一愛過的女子吧。
她忽然覺得身子一陣陣的發冷,就好像被置身寒冰之中,牙齒都忍不住打起架來。
李府尹一看又是男女之情惹來的禍事,生怕他們再深究下去扯出自己,忙陪著笑做起了人情。
“侯爺,既然是您府中之事,不如林氏和這婢子就交由您和少夫人處置吧。”李府尹話音落下,就忙不迭地揮著衣袖嚷著退堂。
眾衙役退去,百姓也被驅離,但李府尹卻被餘佑安留了下來。
“餘大人覺得此事就能如此了結了。”餘佑安一邊說著,一邊起身上前,將跪在地上的姜隱扶了起來。
姜隱踉蹌著起身,半依半靠在他身上,渾身都乏力得很,被他扶著,頹然地坐入玫瑰椅中。
李府尹自然知道李佑安的心思,忙拱手作揖告罪:“侯爺恕罪,此事是下官魯莽,傷了少夫人,改日定當備上厚禮上門致歉。”
餘佑安冷冷地打量了他一眼:“倒也不必如此麻煩,不如李府尹將你幕後之人請來,讓本侯與他當面一敘,本侯往後自然不會再與你計較此事。”
“這……”李府尹遲疑著。
“你便不說,本侯也知是劉家人動的手腳,你收了多少銀子本侯不管,但若今日劉家人不來,府尹之位你也趁早讓賢吧。”
姜隱挑眉,她萬萬沒想到,此事劉家居然也插了一腳。
李府尹為了自己的烏紗帽,哪有不應的道理,忙派了人去請。
餘佑安俯下身,蹲在姜隱跟前柔聲輕問:“可還受得住?”
姜隱點點頭,乾巴巴地開口道:“既然與劉家有關,我倒要聽聽他們有何說辭。”
片刻工夫後,劉家的人來了,卻並非姜隱以為的蘇氏的夫君劉郎中,而是一個更顯年輕些的男子。
他行至廳中央,目光環視一週後,落在了坐在一旁的姜隱身上,笑了:“姜少夫人,許久未見,你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