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隱耳畔嗡鳴,指尖深陷入掌心,恍惚以為自己是聽岔了。
興安侯?是指餘佑安嗎?陛下應該只封了一個興安侯吧。
“什麼?”皇后驚呼一聲,而後看向姜隱。
姜隱心中最後一絲寄期也破滅了,她們口中的興安侯確是餘佑安無疑了。
只是怎麼又冒出來一個穎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自然不信餘佑安會鬧出私會妃嬪這種事,哪怕他掩飾得再好,真的對穎嬪有愛慕之心,也不必挑今日這種人多眼雜的時刻與人私會。
“太后,皇后,此事怕是有誤會,侯爺身居高位,何必冒這天大的風險,拿自己的前程作賭,請太后、皇后明鑑。”
雖不知事情詳情,但她與餘佑安是同一條船上的,先幫著他求情,才更顯得他們夫妻情深,也才有機會讓她見他一面,問清事情的由來。
“餘侯的性子像他父親,確實也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太后像是喃喃自語,而後看向皇后,“此事涉及後宮,咱們也去聽聽吧。”
皇后的臉上閃過一抹異色,雖是一閃而逝,但還是被姜隱察覺,她覺得此事怕是皇后做的手腳。
她不知穎嬪是否受寵,興許這是皇后藉著餘佑安打壓妃嬪呢。
姜隱一路小跑著跟在太后她們的轎輦後,穿行在如迷宮一般的後宮內,隨著動靜越來越大,也終於到了事發之地。
此時殿內鬧哄哄的,陛下皺眉沉著臉坐在上首,下方跪著一個哭哭啼啼的女子,餘佑安昂首站於她身側,兩邊則是今日赴宴的百官。
隨著內侍的唱和,太后一行人入了內。
“母后,您怎麼提前過來了,兒子正處置那齷齪之事,怕您聽了汙耳。”陛下上前來迎太后,攙扶著她往上首走去。
姜隱無聲地站到了餘佑安身側,悄悄將手放入了他的掌心。
他觸到一片溫意,轉頭看來,眼中滿是歉意與安定,還壓著聲同她解釋:“我與她並無干係,這是陷阱。”
她無言點頭,用力握住他的手。
太后和陛下已入座,看著下方還在哭泣的女子,太后厭煩地揮了揮手:“好了,哭哭啼啼地做什麼。”說罷,又看了看眾人,皺眉道,“其他人都出去吧。”
眾人遇見這等事,個個都想聽上一耳,於是磨磨蹭蹭地往外走。末了,慎王、瑾王和蕭自閒都留了下來,還有一位林相林章平。
“你,將方才的事再說一遍。”陛下按著額角,呵著內侍讓他再說一遍經過。
“奴才方才經過安德殿外的花園,發現假山旁立著兩人,當時餘侯的袍子被撕開半幅,穎嬪娘娘的披帛纏在餘侯的肩頭。奴才驚嚇之下出了聲,侍衛才過來的。”
姜隱聽罷,垂眼看了看餘佑安的袍子,果然發現一角被撕裂了。
再看穎嬪,衣衫略亂,髮髻歪斜,要不然她更信餘佑安的話,這兩個瞧著還真是一副偷情的模樣。
“餘佑安,你還有何話說?”陛下啪的一巴掌拍在案几上,怒吼道。
餘佑安緊抿,正欲開口,卻被姜隱拉了一下手。
“陛下,侯爺嘴拙,不知該如何解釋,妾身倒有些話想說。”
此時陛下像是才看到姜隱,見她站於餘佑安身側,猜到了她的身份,劍眉一挑:“哦,你什麼話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