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嬤嬤被結結實實地打了十仗,一條命已去了半條,此時趴在地上,任由柳氏如何叫喚都是人事不省的模樣。
柳氏一邊喊人去請大夫,一邊抬頭瞪向芳雲,卻被她冷笑的模樣震住。
姜隱坐在一旁不吭聲,氣定神閒地看著芳雲鬥柳氏,有些話,她礙於身份不能說,但芳雲能說,且可以說毫不留情面。
“柳夫人,侯府是個什麼地方,您心裡清楚,但凡府裡有什麼訊息被人挾帶出來,那便是滅門之禍啊,想必柳夫人也不想大好的日子不過,將自己的腦袋弄下來當球踢吧。”
芳雲的話說得極其難聽,就差指著她的鼻子說,她的人若從侯府偷訊息出去,小心姜家背上私通敵國的重罪。
“人我送到了,母親也不要怪我,要怪就怪趙嬤嬤自己手腳不乾淨。”姜隱起身,雙手執於身前,“母親往後也不能太由著她,不然,遲早拖累姜家。”
姜隱復又看了眼仍昏迷著的趙嬤嬤,想她這一回不死也得養上一年半載,夠她受得了。
踏出姜府裡,姜隱的步子鬆快不少,總算將趙嬤嬤這根眼線拔了,往後這日子總算能清靜些了。
弄走了趙嬤嬤沒多久,便到了中秋節,姜隱嫌棄地看著廚娘做的水果餡月餅,選擇轉開視線眼不見為淨。
“少夫人,方才可是你說要做月餅的,怎麼又在一旁偷懶。”芳雲拿手背拭了拭額頭的薄汗,說著。
芳雲的性子比翠兒招人喜歡,會時不時與她說笑嬉鬧,往往這時候,翠兒只會笑眯眯地站在一旁,不敢插嘴,一如眼下。
姜隱又看了眼餡料,無奈道:“我也不知你們用的是這種甜得發膩的餡料啊,我不愛吃。”
這話一出口,廚間裡的眾人都愣住了,劉廚娘愣了半晌,猶豫地問:“那不然,我給少夫人做些肉月餅?”
姜隱撇撇嘴,肉月餅比她們眼下做得要好點,但總覺得哪裡還差些,眼神掃過一旁的小缸,看到了裡頭的鹹杬子。
“啊,不如我們做鹹杬子餡的月餅吧,應該好吃。”姜隱說著,一邊招呼翠兒替她束袖。
“鹹杬子怎麼能做月餅?”廚娘們面面相覷,都沒聽說過鹹杬子月餅。
不過,少夫人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沒做的,既然她說好吃,定然錯不了。
“周嫂子,打點水進來。”劉廚娘衝著外頭喊了一聲,上前幫著姜隱和麵。
周嫂子拎著水進來,嘴裡說著:“你說今日也真是奇了,這水居然是溫的。”
劉廚娘笑了笑:“這有什麼奇怪的,興許是天氣涼了,你才覺得井水是溫的。”
周嫂子搖搖頭,舀了一瓢水送到劉廚娘跟前:“那不一樣,你要不試試這水溫。”
兩人的對話,引來了姜隱的好奇,走過去伸手試了試,發現還真是溫溫熱熱的,這溫度可不像是平日井水的溫度。
“你們有沒有覺得這水有股子說不上來的味兒。”姜隱隱約嗅到些氣味,但又說不上來是什麼味兒,便招呼幾人來聞。
有人說聞出來了,也有人說沒什麼味兒,但她還是不放心,囑咐眾人暫時不用這井水,另取別的井裡的用。
“這是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