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不斷地吸取你孫女最後的一絲生氣,加速她的死亡。”
唐振雄大驚失色:“是什麼?高神醫,那東西是什麼?”
高黎緩緩轉過身,冰冷的目光,再一次從克勞斯,蘭禮真,和那兩名護士身上一一掃過。
“那東西,不是一件物品。”
“它就在這個房間裡。”
“而且,就在你們其中一個人的身上。”
高黎此話一出,整個無菌病房的空氣仿若瞬間凝固。
唐振雄佈滿血絲的雙眼猛地瞪大,不敢置信地看著高黎,又猛地掃向身邊的幾人。
蘭禮真,克勞斯,還有那兩名嚇得瑟瑟發抖的年輕護士。
“胡說八道!一派胡言!”
最先跳起來的是德國專家克勞斯,他指著高黎的鼻子怒斥:“你這個騙子!治不好病人就想透過這種卑劣的手段栽贓陷害嗎?在場的都是為了救治唐小姐的人,怎麼可能會有人害她!”
“高神醫,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唐振雄的聲音已經帶上了顫抖,他寧願相信是天災,也不願相信是人禍,尤其這人禍還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我,我們沒有!”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那兩名小護士更是嚇得花容失色,連連擺手,眼淚都快急出來了。
蘭禮真沒有說話,她只是緊緊地盯著高黎,她相信,高黎絕不是無的放矢之人。
高黎根本沒有理會眾人的反應,他那雙好似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再一次緩緩地從克勞斯、蘭禮真和兩名護士身上掃過。
在他的視野裡,常人看不見的氣場清晰可見。
唐振雄頭頂是焦急的金錢之氣混雜著擔憂的灰敗。蘭禮真是純粹的草木精華之氣。克勞斯則是帶著一股科技金屬感的白色氣息。
唯獨其中一個身材稍顯豐腴的護士,她的身上,纏繞著一縷若有若無的黑色絲線。
而這根黑色絲線的另一頭,正無聲無息地連線著病床上唐凝月的心口,不斷地從她那微弱的生命氣息中,抽取著最後的生機。
高黎的目光,最終定格在了這名護士的臉上。
她叫李娟,是唐家重金聘請的特護之一,平日裡看起來溫和又細心,很得唐家人的信任。
“就是你。”
高黎伸出手,遙遙地指向了她。
三個字,平淡,卻又好比驚雷。
李娟的身體猛地一顫,臉上瞬間血色盡失,她拼命地搖頭,哭喊起來:“不是我!高神醫您弄錯了!我怎麼可能害小姐!我沒有理由啊!”
“你看!他果然是在胡亂指認!”克勞斯立刻找到了攻擊點,“唐先生,您不能相信這個騙子的話,他這是在挑撥離間!”
唐振雄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李娟,又看了看神情沒有絲毫波瀾的高黎,一時間也陷入了劇烈的掙扎。
李娟在唐家工作了三年,一直勤勤懇懇,他實在找不到她害自己孫女的動機。
可高黎之前的表現,又讓他不敢有絲毫懷疑。
“是不是你,不是靠嘴說的。”
高黎冷冷地開口。
他從針盒裡,再次取出了一根三寸長的銀針。
看到銀針,李娟的瞳孔驟然收縮,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後退了一步。
“你想幹什麼?你別過來!”她尖叫道。
高黎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根本沒有上前的意思,只是站在原地,右手拇指與中指捏住針尾,輕輕一彈。
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