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跪?
他趙天宇長這麼大,除了給自己家的老爺子,還沒給任何人跪過。
可一想到剛才那不受控制的失禁,和身體裡那股迅速流逝的力氣,一種對未知的恐懼,死死地攫住了他的心臟。
他咬了咬牙,撲通一聲,雙膝重重地,砸在了那冰冷的青石板上。
他跪下了。
就在他雙膝落地的瞬間。
濟世堂那扇緊閉的大門,吱呀一聲,從裡面開啟了。
高黎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看都沒看跪在地上的趙天宇一眼,徑直走到衚衕口,從一個賣糖葫蘆的老大爺那裡,買了一串糖葫蘆。
然後,他又慢悠悠地,走了回來。
從頭到尾,他就好像沒有看到,門口跪著一個大活人。
趙天宇看著他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心裡的屈辱,達到了頂點。
但他不敢有任何動作。
高黎走回門內,就在他準備關上大門的時候,他的腳步,頓了一下。
他沒有回頭。
只是留下了一句話。
“病,是從嘴裡進的,也是從嘴裡出的。”
“想活命,就管好自己的嘴。從今往後,一年之內,不說一句髒話,不說一句狂話,不說一句假話。”
“做不到,神仙難救。”
說完,朱漆大門,緩緩關上。
只留下趙天宇一個人,失魂落魄地跪在門外,腦子裡,反覆迴響著那幾句話。
第二天。
高黎要辦一所獨立的中醫大學的訊息,透過某些特殊的渠道,在京城最頂級的圈子裡,不脛而走。
鄭老他們的動作,快得驚人。
僅僅一個上午的時間,三環內,原本規劃用來建造國家級體育中心的一塊黃金地皮,就被劃了出來。
一千億的專項資金,也打入了一個由最高層直接監管的,獨立的銀行賬戶。
整個華夏的權力機器,都為了高黎這個瘋狂的想法,高速運轉了起來。
高黎的生活,卻沒有任何改變。
他依舊待在濟世堂,看書,喝茶,侍弄後院的藥草。
下午的時候,一輛黑色的邁巴赫,悄無聲息地停在了衚衕口。
車上下來一個穿著樸素的夾克衫,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看起來有些焦慮的中年男人。
即便他刻意低調,但他身上那股久居上位,執掌千億商業帝國的氣場,依舊無法掩飾。
華夏網際網路巨頭,騰雲集團創始人,馬騰雲。
他沒有讓司機和保鏢跟著,一個人,走進了濟世a堂。
他沒有像其他人那樣,一進來就咋咋呼呼。
他只是靜靜地,站在院子裡,等著。
直到高黎看完手裡的那一頁書,他才走上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高先生,冒昧打擾了。”
高黎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你不是病了。”高黎道,“你是運勢衰敗,被人下了絆子。”
馬騰雲的身體,猛地一震,那張因為長期焦慮而顯得憔悴的臉上,寫滿了驚駭。
他最近,確實是流年不利。
公司股價無故暴跌,幾個穩賺不賠的專案接連出問題,就連他自己,也是夜夜噩夢,心神不寧。
他找了無數個所謂的大師,燒香拜佛,改運佈局,花了幾千萬,卻一點用都沒有。
“高先生,您,您是怎麼看出來的?”
“你的公司總部,那棟騰雲大廈,我路過的時候,看過一眼。”高黎淡淡道,“那棟樓的樓頂,是不是放了一個叫‘飛天’的現代藝術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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