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輕描淡寫,卻充滿了無與倫比的霸道。
蘇青影的心,莫名地安定了下來。
她一腳油門,紅色的法拉利,好比一道閃電,消失在了京城的夜色裡。
這一夜,整個世界都未眠。
無數的媒體,用盡了一切辦法,想要聯絡上高黎,卻都石沉大海。
“高黎怕了!”
“他不敢應戰!中醫的騙局,終於要被揭穿了!”
“懦夫!他就是一個躲在殼裡的懦夫!”
西方的媒體,一片狂歡。國內的網路上,也充滿了悲觀和憤怒的聲音。那些剛剛對中醫燃起一絲希望的人,再次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第二天,清晨。
鄭老和王建國,幾乎是一夜沒睡,兩個老人眼眶裡佈滿了血絲,把辦公室裡的煙都抽光了。
“這個安德森,欺人太甚!”王建國一拳砸在桌子上,“這根本就不是醫學交流,這是要把我們往死裡逼!”
“我已經下令,封鎖了濟世堂周圍的所有道路。”鄭老的聲音,沙啞而又疲憊,“但是,堵得了一時,堵不了一世。高先生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就在這時,辦公室裡那臺紅色的保密電話,響了。
鄭老一把抓起電話。
裡面傳來的,是高黎那平靜無波的聲音。
“鄭老,是我。”
“高先生!您終於來電話了!”鄭老激動得差點站起來。
“幫我傳個話。”高黎沒有半句廢話,“告訴那個安德森,地點,在濟世堂。時間,我定。”
“想治病,就帶著病人,滾過來,排隊。”
鄭老愣住了。
他拿著電話,半天沒說出話來。
這是何等的狂傲!
他不但接了招,而且,還反客為主,將那些不可一世的挑戰者,當成了上門求醫的普通病人。
讓他們,排隊?
“我明白了。”鄭老深吸一口氣,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那雙渾濁的老眼裡,重新燃起了灼熱的精光。
半個小時後,鄭老的這番話,透過官方渠道,原封不動地,傳到了正在協和醫院,享受著眾星捧月般待遇的安德森團隊的耳朵裡。
安德森那張溫文爾雅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狂妄!無知!這是對我,對現代醫學,最大的侮辱!”他憤怒地將手裡的咖啡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他身邊的那些專家,也個個義憤填膺。
“他以為他是誰?上帝嗎?”
“我們應該立刻召開新聞釋出會,揭穿他虛張聲勢的嘴臉!”
“不。”安德森很快冷靜了下來,眼中閃過一絲毒辣的光芒,“他不是想讓我們去嗎?那我們就去。”
“我要當著全世界的面,親眼看著他,是如何失敗的。我要讓他在自己家門口,身敗名裂!”
他立刻下令。
“把那個得漸凍症的孩子帶上!就從這個最不可能治癒的絕症開始!我要讓他第一步就摔得粉身碎骨!”
一個小時後。
一支由十幾輛黑色商務車和一輛頂級救護車組成的,聲勢浩大的車隊浩浩蕩蕩地,從協和醫院出發朝著後海的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