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上再也沒有了白天的攻擊性和偽裝,只剩下一種無法掩飾的深入骨髓的疲憊和絕望。
看著高黎那雙藍色的眼睛裡,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她張了張嘴聲音因為緊張而有些沙啞。
“高先生……”
她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做出了一個極其艱難的決定。
“我叫海倫娜代號蜂鳥。”
“我的任務是評估你,接近你在必要的時候,不惜一切代價將你帶回我的國家。”
她直視著高黎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出了自己的身份和目的。
高黎的臉上沒有任何意外。
海倫娜的眼中閃過一抹苦澀。
“但是現在我的任務失敗了。”
“我來這裡不是以一個特工的身份。”
她猛地朝著高黎單膝跪了下去,姿態卑微得好像一個乞求神恩的信徒。
“我是以一個女兒的身份來求您。”
“求您救救我父親的命!”
雨水順著海倫娜金色的髮絲滑落,滴在她跪地的膝前洇開一小片深色的痕跡。
濟世堂門口的燈籠散發著昏黃的光,映照著她那張寫滿了絕望和祈求的臉。
高黎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甚至連一絲漣漪都沒有。
“你的父親是誰,他得的是什麼病,和我有什麼關係?”他的聲音比這秋夜的冷雨還要涼上幾分。
海倫娜的身體猛地一顫,她抬起頭藍色的眼睛裡滿是血絲。
“我父親是參議院軍事委員會的副主席,萊納斯。”
這個名字足以讓世界任何一個角落的政客都為之側目。
“他得了胰腺癌晚期。所有的醫生都宣判了他的死刑,最多還有一個月。”海倫娜的聲音因為激動而顫抖,“所以當劉振華透過秘密渠道,找到我們聲稱他掌握了可以逆轉一切的‘神基因’時,我父親成了第一批秘密接受注射的人。”
高黎依舊沉默地聽著,好像在聽一個與自己毫不相干的故事。
“奇蹟發生了。”海倫娜的眼中閃過一絲回憶的狂熱,但很快就被更大的恐懼所取代,“就在三天前我父親體內的癌細胞全部消失了。他看起來年輕了二十歲,精力充沛得好像一頭公牛。所有的醫療資料都顯示他獲得了新生。這就是為什麼,上面會派我來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得到‘源頭’的原因。”
“但是……”她的話鋒一轉聲音裡帶上了哭腔,“就在今天就在您開完記者會之後。我父親的身體突然開始崩潰了。”
“他的面板上出現了大塊大塊的屍斑,他的頭髮在成片地脫落他的內臟正在以一種恐怖的速度衰竭。我們最好的醫療團隊,用最先進的儀器,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的生命力,像被戳破了的氣球一樣,瘋狂地流逝。”
“他現在,躺在最高機密的醫療中心裡,承受著比地獄還要可怕的折磨。他哀嚎著,求醫生讓他去死。”
海倫娜說到這裡,再也控制不住,俯下身,將額頭重重地磕在溼冷的青石板上。
“高先生,您說的都應驗了。那個東西是劇毒!現在全世界,只有您能救他!求求您,只要您能救我父親,我願意做任何事!我可以把我們掌握的,所有關於劉振華的資料都給您,我甚至……可以叛國!”
一個頂級特工,說出“叛國”兩個字,這背後所代表的絕望,已經無需多言。
高黎終於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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