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張枯槁的臉上,重新泛起了健康的紅潤。
他站起身,只覺得渾身上下充滿了用不完的力氣。
病,好了。
不僅好了,他還感覺自己好像年輕了二十歲。
他看著高黎,那張臉上,已經不是震驚,而是徹底的,五體投地般的,狂熱崇拜。
“撲通!”
這位被譽為“國之瑰寶”的匠神,沒有絲毫猶豫,對著高黎,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陸千山,叩謝高先生,再造之恩!”
他行的是最古老,最隆重的三跪九叩大禮。
高黎坦然受之。
他轉過身,看著那張臉上笑容已經完全凝固的蘇晚晴。
“藥,是好藥。”他將那碗還剩下大半的藥汁,遞還給她,“可惜,用錯了地方。”
蘇晚晴僵硬地接過那碗藥,她的大腦,第一次出現了資料溢位的混亂。
她輸了。
輸得莫名其妙,輸得一敗塗地。
高黎沒有再理會她。
他看向跪在地上的陸千山,平靜地說道:“起來吧。交易,該完成了。”
“先生稍等!”
陸千山從地上爬起來,轉身衝進了後院的祖師堂。
片刻之後,他雙手捧著一個紫檀木的盒子,恭恭敬敬地,走了出來。
盒子開啟。
一股精純到極致的,充滿了雷霆和生命氣息的能量,瞬間瀰漫開來。
盒子裡,靜靜地躺著一塊巴掌大小,通體紫金,上面還纏繞著絲絲電光的木塊。
千年雷擊木的木心。
“先生,此物,請您收下。”陸千山的聲音都在發顫,“從今往後,我匠心一脈,願奉先生為主。只要先生一句話,我這條老命,我這滿屋子的手藝,就全都是您的!”
高黎點了點頭,收下了木心。
他沒有再多說一個字,轉身就向院外走去。
蘇晚晴看著他的背影,那雙溫柔的眸子裡,第一次,湧起了真正冰冷的殺意。
但她最終還是沒有動。
因為她知道,自己現在,殺不了他。
高黎走出衚衕,拉開了那輛紅色法拉利的車門。
蘇青影正一臉焦急地等在車裡,看到他安然無恙地出來,才長長地鬆了口氣。
“搞定了?”
“開車。”高黎將那個裝著木心的盒子放在副駕,“去陳青山給我的地址。”
法拉利發出一聲咆哮,在京城傍晚的車流中,好比一道紅色的閃電。
半個小時後,西郊,那座被陳家力量徹底封鎖的軍事基地。
高黎剛下車,陳青山就帶著人迎了上來。
他的手裡,也捧著一個由特殊合金打造的冷藏箱。
“高先生,您要的深海寒鐵,弄到了。”陳青山擦了擦額頭的汗,為了這塊拳頭大小的金屬,他幾乎動用了陳家半個世紀積攢下來的所有人情。
“爐子呢?”
“在下面,請跟我來。”
一行人走進那部可以直通地底三百米的軍用電梯。
電梯門開啟。
一座通體由暗金色航天合金打造,充滿了古樸和科幻美感的巨大丹爐,靜靜地矗立在地下空間的中央。
“開始吧。”
高黎將深海寒鐵和雷擊木心,投入丹爐之中。
他沒有用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