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就瞧見一座光禿禿的險峻山峰,通體暗紅色,散發出某種金屬光澤,一條條巨大的黑色鎖鏈自山頂往下方蔓延,像章魚的觸手一樣延伸至下方黑乎乎的山澗之中。
再一靠近。
山峰的頂部不知被誰一劍削平,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平臺。
平臺上修建了一座造型猙獰兇惡的宮殿。
那便是白鶴門的執法堂了。
飛舟在宮殿前降落下來。
就可見到宮殿前方的路口豎著一根根石柱,不少柱子上還有著乾涸的血跡。
剛過巳時,石柱上就已經綁上人。
那是宗門弟子在行刑。
幾鞭子下去,就如鋸齒一般帶出大塊血肉,打得受刑弟子哭爹喊娘。
但行刑的弟子神情平靜,面上沒有絲毫波瀾,手上力度不減,顯然早已習慣了這幅場景。
待到鞭刑處罰完畢,那受刑的弟子又被拖拽著,從一條小路往宮殿深處帶去。
大概除了鞭刑之外,還有類似禁閉的懲罰。
其實大多數時候。
弟子犯了錯,各大靈峰內部就解決了,真正鬧到明面上的很少,屬於一種民不告官不究的狀態。
真正對執法堂畏懼如虎的還是那些底層的雜役弟子,以及沒有靠山的外門弟子。
陳正一開始也以為執法堂是那種宗門頂級暴力機構,執法長老掌管刑罰大權,是掌門的左右手,可真正等他了解之後才發現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
執法堂名義上為宗門執法,掌管刑獄,實則並不強勢。
本屆執法長老只是個普通的金丹真人,實力普普通通,說話都沒多少底氣。
而歸根究底的原因很簡單——沒錢。
執法堂的收入來源太少,經費大部分全靠宗門財政撥付。
在這件事上,不管是道院派還是世家派都會默契的對執法堂的經費進行限制。
他們誰都不想給自己頭上找個爹管著。
因此,一個在經濟上需要依附他人的機構,又談何自我獨立。
還想不想明年漲工資了。
門口,已有執法堂的執事弟子等待。
“陳真傳,蒼梧真人,執法長老已經在等你們了,請這邊跟我來。”
陳正點點頭,與蒼梧子在弟子的帶領下向宮殿內部走去。
……
執法堂的內部審判庭。
堂上的執法長老法無真人是個面相敦厚的老頭,笑起來臉上褶子都讓人感到親切,讓他沒有絲毫作為執法長老的威嚴,反而讓人不自覺多了幾分輕慢。
嚇不住人,還怎麼嚴峻刑法。
堂下,左右方坐著陳正,還有翠山真人,堂外還坐著幾個來觀審的金丹真人。
這是陳正第一次見到翠山真人的真面目。
第一眼很容易就讓別人忽略了他的長相,直接被其氣機所奪,那股鋒銳氣機,像一把把利劍,刺得人面板生疼,令人不敢直視。
這是他見過的最像劍修的劍修。
翠山真人就像教科書一樣的劍修,鋒銳無雙,寧折不屈。
陳正一下子就知道了這傢伙為何不會對他低頭道歉了。
這種人,撞了南牆也不回頭。
不過關他屁事。
他受委屈了,就得找補回來。
“咳咳!”
堂上法無真人輕咳兩聲,將場中注意力拉向自己。
“翠山真人,此次被告還有你的弟子君長卿,為何他還未至?”
翠山真人酷酷回道:“長卿閉關突破,不可打擾。弟子若有過,我為其一力承擔。”
“事關道途,情可有原,那就暫且記下。”
法無真人似是習慣了被懟,問了一句後也沒繼續追究。
“那好,既然當事人雙方已經到齊,關於真傳弟子陳正狀告翠山真人師徒徇私枉法,以權謀私,導致其發配地方,險些喪命一案,就此開始審理。”
“陳真傳,你除了靖國玄翎司的口供之外,可還有補充證據?”
法無真人暗戳戳的問道:
“比如翠山真人暗中來往的書信,又比如能印證他身份的憑證?”
“沒有補充。”
陳正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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