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撫軍大元帥府,陳銳和畢酒城正焦急等候。
“千歲爺。”陳銳快步上前,遞上一封奏章,“定王和吳三桂他們的奏章。”
朱慈烺接過奏章,目光在上面掃過。漸漸地,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長伯倒是學會玩心眼了,還知道用我兄弟做護盾。”
吳襄一聽這話,頓時慌了神:“犬子他......”
“無妨。”朱慈烺隨意揮了揮手,神色從容,“李自成和多爾袞都到山海關了,他不過是在兩面周旋罷了。”
開啟吳三桂的親筆信,朱慈烺仔細看了起來。信中說得冠冕堂皇,把定王推到前面是為了避免滿洲人逼降。但朱慈烺心知肚明,吳三桂這點小伎倆在多爾袞和范文程面前根本不夠看。
“千歲爺,犬子對您和朝廷都是一片赤誠......”吳襄急切地解釋道。
“老泰山放心。”朱慈烺笑道,“長伯此舉也是無奈之舉。況且現在天下大亂,諸藩理當為社稷出力。”
“可是......”陳銳欲言又止,眉頭緊鎖。
“藩王之禁是太平盛世的規矩。”朱慈烺站起身,整了整衣袍,“現在可是亂世,一切皆可順勢而為。走,隨本宮去見父皇。”
“兒臣見過父皇。”來到御書房,朱慈烺躬身行禮。
崇禎聽說要讓定王出鎮督軍,眼中閃過一絲喜色,但很快又板起臉:“春哥兒,你打算取消王室封地制度?”
“如今藩王所剩無幾,該給他們鬆綁了。”朱慈烺不緊不慢地說道,“況且現在國事艱難,正需要藩王出力。”
“那定王的封地......”崇禎的聲音裡帶著幾分試探。
“代州如何?”朱慈烺接過話頭,“等收復大同府,就讓三弟去坐鎮。”
“大同府?”崇禎皺眉,語氣中帶著幾分不信,“那裡能收復嗎?”
“當然。”朱慈烺拿出奏章,“李自成已到山海關,東虜十萬大軍也在關外。王永吉和吳三桂已決定借兵。流賊必敗,宣大必反正。三弟去坐鎮,正好成為我大明抗虜重鎮。”
抗虜重鎮?
崇禎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這個逆子害得兩個弟弟淪為闖賊俘虜還不夠,現在居然想把最孝順的慈炯也推到虎口!
簡直是囚父殺弟!
幸好我不像李淵那般糊塗,絕不會讓你得逞!
崇禎握緊了拳頭,指節發白,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朱慈烺卻彷彿沒看到父皇的異樣,繼續說道:“三弟年輕有為,正該建功立業。況且有吳三桂和王永吉輔佐,想必很快就能收復失地。”
崇禎冷冷地看著這個心機深沉的兒子,一言不發。御書房內的氣氛頓時凝重起來,連空氣似乎都變得粘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