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點多,楊偉騎著電動車,緩慢穿梭與擁擠的人行道上。天已經完全黑了,但路燈還沒亮。周圍的車燈亮著慘白的光,不時劃過楊偉的臉。
恍恍惚惚的,他看見幾個人蹲在路邊燒紙的老人。一股冷風捲著燒紙的焦糊味吹到臉上,讓楊偉的臉有些刺痛。
今天寒衣節,是活人給死人燒過冬棉衣的節日。所以幾乎每個十字路口都有燒紙的人,楊偉也都見怪不怪了。
離城區越遠,周圍的行人也就變得越稀少。很快,他就到了建業小區門口。
自從幾個月之前畢業,楊偉就一直沒找到合適的工作。楊偉又不想閒著,打聽了很久,才在本地找了這麼一份保安的工作。
建業小區在市郊的開發區外圍,門口就是平直的柏油馬路,但延伸出去百十米之後就戛然而止了。在往外,就是一片未經開發的荒地,枯黃的雜草東倒西歪的躺在地上。遠遠的還能看見幾個隆起的土包,是早就沒人祭奠的孤墳。
楊偉把電動車停在了保安亭外面,隨後走了進去。
屋裡上白班的保安已經換好了衣服,看見楊偉進來,如釋重負的長出了一口氣,隨後一句話沒說就出了門。
楊偉換好了衣服,就坐到了保安室唯一的椅子上,把兩條腿翹到了桌子上,仰著頭盯著面前的顯示器。
建業小區前幾天才剛換了一批攝像頭,據說之前的攝像頭全都壞了,拍到人的時候總是出現重影。看著就像是每個走進小區的人背後都跟著一個慘白的模糊人影。
後來業主們都嫌晦氣,就讓物業換了一批新的。但拍出來的畫面照舊有些模糊,有時候還是會拍到一些古怪的影子,但這次都不是人形了,像是某種光斑,形狀並不固定。
有人說是建業小區鬧鬼,監控拍到的也都是鬼影。但物業經理說這是某種光學折射,是正常現象。
不過這種情況往往都在白天發生,到了晚上反而就沒了。楊偉一個夜班保安,也懶得操心。
楊偉靠在椅子上盯著監控發呆,沒多一會就犯困了。迷迷糊糊的,楊偉聽見一陣叮鈴鈴的電話響。一睜眼,楊偉就瞄向了桌子上的座機電話。
那是物業經理特意拿過來的,但基本沒用過。業主們有事情也都是在業主群裡說話,根本沒人打電話。
楊偉坐直了身子看了一眼那部座機,灰綠色的液晶螢幕是黑著的,也沒有顯示任何未接來電。
可正當楊偉準備在眯一會的時候,刺耳的電話鈴聲又一次響了起來。
這次是真的來電話了,楊偉趕緊拿起話筒,喂了一聲。而話筒裡,也立馬就傳出一個女人的哭聲。
“保安嗎?幫幫我....有個人一直在敲我家的門,我不認識他。”
在話筒的背景音裡,沉重的敲門聲一直在響,期間還夾雜著一個男人含糊不清的喊聲。
楊偉一下子就精神了,從椅子上坐直了身子,一邊安撫那個女人的情緒,一邊讓她報出自己的具體住址。
等結束通話了電話,楊偉就拎著手電出了門。小區裡這時候已經完全沒人了,還起了霧,燈光透過霧氣變得模糊不清。十幾米開外的東西就已經完全看不清楚了。
楊偉很快就找到了那女人住的那棟樓,還沒進單元門,楊偉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焦糊味。
楊偉轉頭一看,就瞧見綠化帶後面蹲著一個頭發花白的女人,正撥弄著面前的一堆燒著的紙。
“阿姨,別在這燒,容易引起火災。”
那老太太也沒搭理楊偉,又往裡扔了幾張紙錢,嘴裡還嘟囔著。
“拿錢啦,拿錢啦。”
楊偉沒來由的一陣惡寒,也沒敢多說什麼。這時候,一個人影猛的從楊偉身邊閃了過去,低著頭,小跑著鑽進了單元門。
楊偉緊跟著也走到了電梯跟前,看見其中一部電梯已經在往上走了,應該就是剛剛那人。而另一部,這時候還停在一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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