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匪的名聲很不好。
從一開始,沙彼得就知道自己踏上了一條不歸路,一個佈滿荊棘,滿是瘡痍,永遠回不了頭的不歸路。他看著面前的駱駝車,緊握著鋼刀,眼中浮現出決絕。
即使如此,我也要做!
想到這裡,剛剛開始創業的沙彼得站定在駱駝行者的面前,氣沉丹田,大聲道:
“新規矩新打法,今日開始,凡是打劫不殺不奸,全靠溝通和語言!車上的弟兄們都老老實實下車,將你們包裹裡財富的百分之七十五交付給我,我保你們一路平安。”
“若有老弱病殘孕可以提前申請審批,如果透過可以只繳納百分之二十的現金。實在是有特殊情況的打一份審批報告,說明你的特殊情況,我們甚至給你免費!”
這一番話語下來聽的那駱駝行者兩眼直瞪,他見過窮兇極惡的劫匪,也見過畏手畏腳的劫匪,這行測滿分的劫匪他還真是第一次見。
面對劫匪,駱駝行者也沒有什麼反抗的必要。
在西奈沙漠中沒有人會傷害駱駝行者,除非他這輩子都不騎駱駝,也不怕在大漠中迷失方向。所以,駱駝行者很主動地讓出了位置,站在馬車的車門口,抽出短刀背對著劫匪,用刀柄給了自己腦袋一下。
咚。
駱駝行者暈倒了在沙漠之中。
但他忘了提醒這幫劫匪,今天車上只有一個人。
騎著四五匹駱駝打劫到了一輛裝有足足一個人的駱駝車,這種諧門氣息的流露給周離一種極其熟悉的感覺。
透過窗外,看著沙匪頭子那比丁真還純真的面容,周離眼裡流露出一股惆悵。
哎喲我。
老熟人了。
看著如此配合的駱駝行者,沙彼得也滿意地點了點頭。但車廂內沒有多少尖叫聲讓他不是很滿意,他皺著眉,走到了車門旁,仗著實力高強直接把腦袋探了進去。
面面相覷。
一分鐘後,沙匪頭子坐在對面的座椅上,雙手交叉垂在胸口,眼神空洞且有些惆悵。被扒了個溜乾淨的他身上只剩下一條方正苦茶,而他的衣物則整整齊齊地疊在一邊,一大堆典銅和典銀在周離的手中不斷徘徊。
“就這點?”
周離抬起頭,嘖了一聲後問道:“你去和你的小弟集資一下,就說搶劫扶貧。”
“大哥,那我就徹底沒面子了,我以後在沙漠裡還混不混了。”
沙彼得哭喪著臉說道:“好歹我也是你學長,你給我個面子,我給你跪下了行不。”
沙彼得是周離的上一屆學長,以優異的成績畢業,然後在畢業的第二天失業,第三天創業。
怎麼,幹沙匪這種需要前期投入的行業難道不算是創業?
“那我們就走流程咯。”
周離一攤手,“你們來打劫我,我反抗一下總可以吧。”
“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
一聽這話,沙彼得頓時大驚,“我給,我給,你別反抗,我給你錢就是了。”
作為沙匪,哀求乘客別反抗給他錢這種做法有辱名聲,而且毫無沙匪風範。但作為周離的老學長,他親眼目睹過周離一腳給校長肋骨踹斷,徒手拆下學校石門給沙蟲碾成汁。
我打周離,真的假的?
說完,沙彼得連忙衝出去,在其他小弟疑惑的注視下挨個洗劫一空。片刻後,沙彼得帶著艱難籌集的幾十枚典銀回到馬車裡,一臉哀痛地交給了周離。
“所以你怎麼突然這個時候出門了?”
雖然被周離反向洗劫了一遍,但沙彼得是沒有什麼怨言的。畢竟沙匪這個行業就是這樣,開餐館都有破產的風險,沙匪被砍死也是合情合理的。只是被反過來搶了個劫而已,沒死就不錯了。
“很難跟你形容。”
周離假裝拉了一下手風琴,隨後麻木道:“我們親愛的維克托先生又一次用他的人品戰勝了世俗的底線,總之他現在被抓起來需要我們贖他。”
“那為什麼不讓他去死呢?”
沙彼得不解地問道:“當他死了不行嗎?”
“三個月前就該簽字的補助單他沒簽字。”
沙彼得沉默了。
沙彼得的臉色扭曲了,片刻後,他委婉地問道:“除了我給你捐贈的這一筆錢之外,你···有錢嗎?”
周離沉默了片刻,隨後他掏出了一個布袋子包裹。這是羅恩老師給他的“贖金”,用來把校長交換回來的錢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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