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不許再說自己是傻子了。”
“那你還生氣嗎？雲大夫？”
秦雲昭睜著個大眼睛看著雲屹，眼裡滿是無辜。
“我不生氣了，我不該同你計較那些的。”
雲屹心中很是複雜，他不知該如何表述那種感覺，自己這邊的人都是有目的性的接觸自己，有些想要從自己這裡獲得什麼好處，有些想要自己出手救人，有些則是想要自己的性命。
但，好的壞的，他都接受。
“妹妹，你別坐在滾滾身上了，萬一它又把你摔到地上了怎麼辦？”秦淵遲像個操心的老媽子在秦雲昭身旁喋喋不休。
滾滾，就是秦雲昭為那隻熊貓取的名字。
滾滾內心委屈，但滾滾說不出。
明明是秦雲昭自己昏迷掉了下去，又怎麼能怪它呢？
“哥，你也知道我身體，本就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怎麼要怪在人家滾滾身上呢？”
秦雲昭無奈，哥什麼都好，只是有些嘮叨，都說長兄如父，這秦淵遲都快又當爹又當媽了。
這段時間，秦家人的日子不太好過，秦嵐月自上次看到秦雲昭提著個腦袋後就有些神智不清，整日嘴裡唸叨著什麼聽不懂的話。
秦老婆子一到白天腿就疼痛難忍，到最後那隻腿竟然失去了知覺。
秦許言的情況同秦老婆子一樣，不過他的腿是晚上疼。
“也不知道之前是誰說的，自己腿要是斷了自己就去自盡，不是說活在世上浪費糧食嗎？怎麼還沒去死啊？”
人群裡響起陰陽怪氣的聲音，秦老婆子氣得咬牙切齒，她的一條腿雖然還連線在身上，但是與斷了沒什麼區別，現在她只能拄著柺杖將那條腿拖著走。
“你個賤皮子，看老婆子撕爛你的嘴！”
秦老婆子張牙舞爪就要朝說話的人撲去，只是還沒靠近就被那人的家人給踹了老遠。
二房的人趕緊將她給扶了起來，“娘，現在我們家已經惹了眾怒了，你就別再鬧了，你想要我們全部出事你才開心嗎？”
秦老婆子看著自己的老二，瞬間感覺有些心寒，若是從前，老大一定會給她出頭，只是不知什麼時候起，老大已經同她漸行漸遠。
連同老大的一雙兒女，也與她越來越不親近。
還記得昭兒小時候，自己就不待見她了，儘管這樣，她還是會在自己最難堪時出來為她說話。
那時候的秦老婆子，已經學了一些規矩，也儘量在眾人面前保持體面，但京城總有看她們不順眼的人。
那次，丞相夫人與三公主一同到她們家中，各種陰陽怪氣指桑罵槐，還說她在公主面前失禮，藉口要讓下人教訓她。
眾人都不敢吱聲，只有小小的昭兒，護在了她的身前，她伸出雙手，阻擋那些婆子朝自己動手。
“喲，這就是你們定安伯府的傻子？倒是個孝順的，只是頂撞公主！你這個傻子有幾個腦袋夠砍的？”
秦老婆子現在都還記得丞相夫人當時說的話。
“蠢貨，還不趕緊跪下求公主原諒，我就說今日怎麼這麼不順呢，原來就是你這個傻子克到我了！”
這就是當時秦老婆子的反應，她抬腳就將站在自己身前的秦雲昭給踹倒在地，當時的她本就因為被兩人為難而無處發洩。
可偏偏是秦雲昭這時候出來了讓她瞬間有了發洩口。
這件事後續是怎樣的她已經記不住了，但如今想起來，她確實是無顏面對老大一家。
往事不堪回首，有些事情錯了，那便是錯了，怕是做太多也挽救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