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樂也不計較,吸溜著豆漿,好奇的問道;
“韓哥,說說,你剛才進門的時候樂什麼呢?“
韓中原嘴裡嚼著油條,低頭忙活著手上的事情,壓根就沒有心思和張家樂聊天,敷衍著說道;
‘小孩子家家的,瞎打聽什麼,沒看到廚放的地上髒了嗎,一點眼力價都沒有。’
張家樂翻了翻白眼,喝完最後一口豆漿,麻溜提屁股走人。
老韓生氣了,惹不起,咱還躲不起。
其實這年頭的人們的幸福感還是蠻低的,只要是肚子填飽了,就沒啥擔憂的。
只要你是城市戶口,基本上都能端上鐵飯碗,即使沒有啥才能,沒有學歷,街道辦,居委會也會想辦法給你安排工作的。
掃個大街,去工廠做個臨時工,別瞧不上這些工作,那可都是鐵飯碗。
這會的臨時工可不像後世那樣,一不小心就背了一口鍋,那時的臨時工也是工人階級,在這個工人老大哥的時代,誰怕誰啊!
不服,不服就幹。
軋鋼廠的廠長書記牛逼吧,一個表現不好,上級就能把你調去支援邊疆建設,你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可是普通工人你調一個試試?
看能找上門噴死你不!
這不,張家樂中午下班的時候,就在派出所瞧了一個大熱鬧。
交道口煤球廠的一個臨時工,把煤廠廠長的頭給開了瓢,兩人誰都不讓誰,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最後都被請到了派出所。
別說後世的警察只會和稀泥,這年頭的公安更擅長,開瓢後照樣和。
煤廠廠長的腦袋上裹著紗布,坐在派出所的辦公室裡面一個勁的喊冤,劉所長在一邊陪著笑,還時不時的附和兩聲。
“別人都服從組織的安排,憑什麼他就要例外,哪個臨時工不是從苦活髒活幹過來的,大家都能幹,憑什麼他不能幹?”
劉所點頭附和著:“對對對,你說得對,年輕人嗎,剛參加工作,不知道好歹。”
“今天不管怎麼說,你們都的狠狠地處理他,我好歹也是他的廠長,就這麼平白無故的被他打一頓,以後還怎麼工作,誰還能聽我的?必須狠狠的處理。”
劉所繼續點頭附和:
“對,狠狠處理,這頭都被打破了,年紀輕輕的不知道好歹,沒個輕重,老吳,消消氣,喝杯水。”
“哼!我就在這裡等著,你們不處理,我就不走了。”
“好好好。”
另一邊,王公安領著兩個年輕的公安,在另外一間辦公室嚇唬一個小年輕。
小年輕也覺得自己很冤,好像把對方開了瓢還不能解氣,梗著脖子回答公安的問詢。
“你們問我為什麼打他?這孫子就該打,我是剛剛參加工作,可那也不是他欺負我的理由,憑什麼髒活累活都推給我幹?
他們都蹲在那裡休息,我就得拉著個板車去裝泥沙,這不是欺負人這是什麼?”
王公安一拍桌子,呵斥道:“那你也不能動手打人啊,他是你們的廠子,有安排你們工作的權利和責任。”
小年輕聽完更生氣了,怒道:
“呸!就他這樣的,還廠長,擱在解放前他就是剝削階級,手裡有點權力就想為所欲為了。”
“他這種以剝削工人為樂,壓榨工人階級的,槍斃都不為過,我打他一頓都是輕的。”
王公安愣了愣,差點沒有接住小年輕釦過來的大帽子,回過神來訓斥道:
“不準亂扣帽子,大家都是同志,只不過是所處的崗位不一樣,工作職責不同罷了,不能嚇扣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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