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宗弼可是金國實權派的統帥,可不像是岳飛、韓世忠等人,需要聽趙官家,以及幾個宰相的命令列事。
所以完顏宗弼沒什麼制約,可以放開手腳的施展所有的戰略戰術。
而劉錡只能在駐守開封、抵禦金人這個命令上稍微的那麼放開一點點,一旦超過了這個命令的許可權,那一定會有人彈劾他有二心。
有何灌這種例子在前,無罪都被扣了一腦袋的屎,劉錡哪還敢輾轉騰挪。
一個可以放開限制,無限制格鬥,一個只能在防禦的時候偶爾出拳。
誰贏面大,一目瞭然。
“那你覺得朝廷是會增兵呢,還是做其他的?”
陳行皺著眉頭問。
何歡沒說話,而是看向陳實。
陳實略微楞了一下道:“你是說,朝廷會看糧食的多寡做出選擇?”
何歡點頭。
打仗這種事,打的就是後勤。
在後勤足夠的情況下,才會考慮其他戰略戰術。
後期都沒有,打什麼仗?
十幾萬人,甚至更多人跑出去,結果跑了兩天,一頓飯都沒有,你猜第三天的時候,還能剩下多少人?
這個時代的軍隊又沒有什麼信仰。
沒有那麼大的堅持和毅力。
糧餉是唯一能驅動他們的東西。
所以糧餉如果充足的話,大宋一定會出兵,因為金人是奔著滅國來的,大宋再退那就沒地方了,所以橫豎得跟金人做一場。
如果糧餉不夠的話,大宋也會出兵,只不過不會再跟金人主動接觸,而會選擇以守代攻,加固大散關到淮河一線的邊防。
“那若是糧餉不足呢?”
陳實問。
作為大宋的一名庫管,他比任何人都瞭解大宋如今的物資儲備情況。
“先戰後守,以談求和。”
何歡直言。
陳實眉頭一瞬間皺成一團。
陳行的臉色也不好看。
他們或許並不在乎此次戰事的勝敗。
他們真正在乎的或許是,朝廷一直這麼求和求下去,還能不能北定中原。
如果步真宗皇帝后塵,跟金人劃江而治,徹底將大宋的江山變成四分之一江山。
那他們這些人死後,如何去面對祖宗?
“先進去見你外祖父和祖母吧。”
陳行沉聲道。
何歡點了一下頭,跟著陳行、陳實再次進入陳府。
誠如陳實所言,陳父陳母就在門口守著,看到大外孫,兩個人臉上以肉眼可見的浮現出了笑意。
“府上一切可好?”
陳母不等人進門就主動湊上前,拽起了大外孫的手。
何歡點頭笑道:“一切都好,虛驚一場。”
陳母明顯的鬆了一口氣,一個勁的道:“那就好,那就好……”
陳父也跟著鬆了一口氣,臉上的笑意變得更自然了。
“來,讓老身好好看看。”
陳母拽著何歡的手,仔細端詳。
陳父有心上前跟妻子爭一爭大外孫的寵溺權,卻被陳母給擋在了身後。
陳父氣的直吹鬍子,卻沒有衝陳母發火。
可見,只要孃家夠強勢,再厲害的女婿在自家閨女面前,也得弱三分。
“你稀罕夠了吧,讓我也稀罕稀罕。”
待到陳母拽著大外孫端詳了許久以後,陳父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陳母毫不客氣的道:“你稀罕什麼,你真要是稀罕,他們母子遷到臨安城兩年,也不見你去看看。”
陳父一下子惱了,“讓我一個長輩去看他們,像什麼樣子?”
陳母沒好氣的道:“現在知道你是長輩了,他們母子落難的時候,怎麼不見你這個長輩出面?”
陳父瞪起眼道:“你怎麼知道我沒出面?”
陳母看向陳父,“你那兒出面了?”
陳父瞬間不吭聲了。
陳行、陳實在偷笑,但卻沒敢幫父親說話。
“走,隨祖母去屋裡,祖母這些年給你攢了不少好東西……”
陳母說著,熱情的招呼大外孫去她住的後院。
富貴人家裡的住法很講究。
小輩們幾乎都住在前院,方便去門房旁邊的私塾讀書,也方便在各個地方撒歡。
當家的或者二代都住在中院,他們的妻妾也是如此。
最年長的就住在後院,清淨、少有人走動,少有人打擾。
何歡跟著陳母邁過了前中院,抵達後院。
後院的佈置很簡譜,但處處透著精緻,還栽種著不少花卉,都是精心打理過的,看著很養眼。
“你祖父那個老不死的就喜歡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
陳母看到大外孫盯著花卉看,忍不住評價了一句。
何歡意外的看向陳父,他原以為這些都是陳母中的,沒想到是陳父。
“你祖母我啊,喜好養點小玩意兒……”
說著,指了指在牆上遛彎的一個身形酷似豹子的小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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