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他們現在就在唱戲！”
男人將自己的直播鏡頭，對準一旁的劇院，“你們聽。”
沒有一絲光亮的劇院裡，隱隱錯錯傳來唱腔。
唱的……
竟不是陽間的戲！
老何對著鏡頭裡的蘇綽綽做了個噓的手勢，然後躡手躡腳的走進了劇院。
眾人只見。
昏暗的劇院舞臺被一盞忽明忽暗的油燈照亮。
十幾個模糊的人影站在臺上，身著戲服，臉上塗著慘白的妝容，嘴角卻詭異地咧到耳根！
他們口中的唱腔不似人聲！
更像是某種尖銳的金屬摩擦聲，夾雜著低沉的嗚咽……
唱的詞句也是模糊不清。
但隱約能聽到“黃泉路”“奈何橋”等字眼！
最恐怖的是……
唱到高潮時，臺上的“戲子們”突然齊刷刷轉頭，直勾勾地盯著鏡頭，嘴角裂開，露出森森白牙，彷彿在笑！
他們好像看到了老何的鏡頭！！
有不少網友嚇得連手機都扔了出去，彈幕炸裂：
【臥槽！這簡直比國產恐怖片強一萬倍！】
【我特麼現在就在被窩裡發抖……】
【大師快出手！這劇院絕對有問題！】
蘇綽綽盯著螢幕，眉頭微皺，指尖輕輕敲擊桌面，似乎在推算什麼。
而她這樣子，更是讓網友們聯想到了這段時間直播間測算出的都是鬼怪行兇！
眾人立即瘋狂腦補著眼前劇院的真相。
【大師怎麼還不說話，我有些害怕，這些是不是鬼在找替身啊？】
【肯定是鬼戲班無疑了，大師快超度他們！這比宅靈嚇人多了！】
【我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劇院生意差了……誰特麼敢去看啊！】
而老何也被彈幕和眼前的一幕嚇得跌坐在了地上。
蘇綽綽看著眾人的彈幕，眼中似有動容。
末了，她嘆息一聲。
“你們再仔細看看，他們到底是人是鬼？”
蘇綽綽話落，老何和幾萬粉絲鼓起勇氣再次看向舞臺。
蘇綽綽適時暗示道：“你們劇院，是不是曾經有個老戲班？”
隨著她這話落下。
這次，老何他們看清了。
那些不是鬼！
是人。
平均年齡都超過了六十歲的老人。
他們的妝容是刻意畫得慘白的！
嘴角也是用紅墨拉長。
營造出一種“鬼戲”的錯覺！
他們動作僵硬，是因為長期不登臺，肌肉早已生疏。
而什麼黃泉路，奈何橋，也是一旁的收音機在單曲迴圈。
他們唱的，實則是一段《梁祝·十八相送》。
他們嗓音沙啞，帶著幾分哽咽。
像是多年未曾開嗓的伶人，勉強擠出最後的戲韻！
面前的臺下沒有觀眾，只有幾盞搖曳的蠟燭，映照出他們孤獨的影子。
最令人心酸的是……
唱到化蝶一段時，其中一位老生突然停下，抬手抹了抹眼角，低聲說了句。
“又唱錯了，怎麼又唱錯了！年紀大了，不中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