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想到勝哥之前對我千叮萬囑,這一次要找吳素心幫忙,要好好說話。
我平復了一下心情,把白頭佬偷襲我,我反擊的事情說了一遍。
吳素心望向白頭佬,問了一句:“是這樣嗎?”
“對!”
白頭佬咬牙切齒,恨意十足地叫道:“上一次他偷襲我……”
吳素心輕飄飄地說道:“偷襲你也沒打過他,喊那麼大聲幹什麼?很驕傲嗎?”
白頭佬漲紅了臉,嘴硬道:“我是一不小心!”
“呵。”
吳素心輕笑一聲,淡淡地說道:“打不過就是打不過,說別的都是多餘。”
剛剛還仰著脖子的白頭佬臉色更紅,臊得低下了頭。
吳素心又看向我,讚道:“你確實挺能打。”
“還行。”
別的不說,打架我確實很有自信!
“但是,你一個人又能打得過幾個人?”
嗯?
不對勁!
聽到吳素心的這句話,我的心一下子懸到了嗓子眼!
我感覺,吳素心可能要對我動手!
不過,吳素心突然“撲哧”一笑,隨後坐在沙發上,又對我說道:“不用那麼緊張,你先放開白頭佬,我們聊聊吧。”
誤會了?
我看吳素心似乎沒有對我動手的意思,還是推了一下,把白頭佬推到一邊。
脫困之後,白頭佬眼神怨毒地盯著我。
我也不在乎。
他就是個廢物,我打他跟打小孩一樣!
這時,吳素心開口說道:“昨天晚上,從對面過來的船有不少。但是能把辮妹珍、阿慧帶回來的船,我只知道一條。”
我馬上問了一句:“誰的船?”
吳素心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自顧自地說道:“我可以告訴你,你要找的辮妹珍、阿慧就在那條船上。”
我又問了一遍:“心姐,到底是誰的船?”
吳素心笑眯眯地看著我,輕聲問道:“和生堂,聽說過嗎?”
和生堂?
這個名字,對我來說並不算特別陌生。
我知道和生堂是海對面的社團,和宏興社的關係並不怎麼好。
聽口水全說,和生堂、宏興社之間矛盾很大,經常火拼搶地盤。
而且,板凳仔和刀疤黃鬧翻之後,就加入了和生堂!
之前板凳仔還打著和生堂的旗號,讓辮妹珍在商業街做“站街女”。
辮妹珍還告訴我,板凳仔有辦法把阿慧從港城帶回來。
難道說,辮妹珍和阿慧從宏興社逃跑,背後就是板凳仔安排的?
他有這個本事?
想了一下,我還是問了一下吳素心。
“心姐,你的意思是辮妹珍和阿慧落在和生堂的手裡?”
“對。”
吳素心點了點頭,再次給出肯定的答案。
還真的是!
這一下,麻煩了。
怎麼整?
還是得回去跟勝哥說一聲,看看他怎麼說。
“謝謝心姐,我先走了。”
我剛告辭,吳素心就笑眯眯地說道:“等你回去告訴賣魚勝,賣魚勝再去想辦法,什麼都晚了。”
嗯?
“心姐,你的意思是?”
吳素心淡淡地說道:“不要以為和生堂是開善堂的。”
“他們要女人,只是為了讓她們接客掙錢。”
這我倒是明白。
吳素心又伸手一指桌子上的電話,說道:“打電話給賣魚勝。”
現在情況緊急,確實不能浪費時間。
我馬上用吳素心辦公室的電話給檯球廳打了個電話。
響了兩聲,我就聽到了勝哥的聲音。
“勝哥,我在心姐這裡。”
我把剛剛吳素心說過的話簡單說了一下。
電話另一端,勝哥沉默了一會兒,隨後說道:“你把電話給心姐。”
“哦。”
我把電話遞給吳素心。
吳素心接了電話,和勝哥聊了起來。
她說的是港城方言,語速很快,我聽不懂。
不過,看她笑嘻嘻的樣子,好像和勝哥聊得不錯。
幾分鐘之後,吳素心結束通話電話,又笑眯眯地看著我。
她也不說話,一直那麼盯著我看。
我被她看得都有點發毛,忍不住問了一句:“心姐,怎麼了?”
吳素心沒理我,突然扭頭對白頭佬問了一句:“白頭佬,你還不服氣?”
白頭佬咬牙切齒,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不服!”
吳素心莞爾一笑,說道:“那你還等什麼呢?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