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爺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小聲嘀咕了一句：“老大，動手嗎？”
“不急。”
我讓王少爺先冷靜一點，稍安勿躁。
如果被認出來了，再動手。
既然來了，還是可以趁機看看他們這個所謂的調研要搞什麼名堂！
王少爺答應一聲，不再說別的。
我在小板凳上隨意地坐著，觀察著那三個青年。
三個人湊在一起，一邊嘀咕，一邊瞟著我們這邊。
看起來，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過了片刻，他們終於結束了嘀咕。
為首的青年沒有再繼續盯著我們看，他輕咳了幾聲，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大家好，我是大金調查公司的劉巖，各位朋友叫我小劉就可以了。”
“這兩位，是我的同事，劉桐、吳強。”
“今天請大家過來的用意，我想大家都很清楚。”
頓了一下，自稱劉巖的青年正色說道：“我們這一次的調研，是受海城政府委託，進行的專業調研。”
“關係到碼頭區的拆遷，關係著各位的切身利益。”
“希望各位一定要實事求是！”
說真的。
聽這個青年開口說出來的話，還挺像是那麼一回事兒的。
而且，他上來就說是受政府委託，表現得非常正規。
從那些碼頭工的反應來看，他們很吃這一套。
這時，青年開口，繼續說道：
“這一次的調研，還是和之前一樣。”
“在提出題目之後，我會給出選項，”大家根據選項，舉手表態。”
“我們就不浪費時間了。”
“下面，我們開始第一題。”
“假如，碼頭區拆遷，你們是否希望能夠得到海城的戶口。”
這一個題目，非常勁爆！
這些碼頭工，全都是黑戶，根本沒有戶口。
海城的一切福利待遇，都與他們無關。
他們的孩子，也沒機會讀書。
甚至，連離開碼頭區都要提心吊膽！
他們對海城戶口的渴望，毫無疑問！
果然。
隨著劉巖的一句話，在場的幾個碼頭工，全都忍不住喊了起來，表示自己需要。
劉巖他們幾個人對這樣的反應並不意外。
他毫不慌張。
等到碼頭工喊得差不多了，他才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安靜。
隨後，他繼續說道：“各位，我們的調研，還是按照規矩來。”
“接下來，我會提出選項，各位認可的答案，舉手就可以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落在青年的身上。
青年開口，緩緩說道：“第一個選項，不需要。”
現場，無人舉手。
青年不慌不忙，繼續說道：“第二個選項，無所謂。”
現場，還是無人舉手。
青年繼續說道：“各位，我先解釋一下這第二個選項的意思。”
“無所謂，表示更在意拆遷時的拆遷費，以及安置房的問題，並不是在拆遷的時候一定一定要有海城的戶口。”
現場，依舊無人舉手。
青年見狀，再次開口，說道：“第三個選項，一定要！”
話音未落，所有人齊刷刷的舉起了手。
我和王少爺為免引起不必要的懷疑，也舉起了手。
青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隨口說道：“各位，這一點我也要解釋一下。”
“一定要的意思呢，就是表示在碼頭區的拆遷過程中，你們不僅要得到拆遷費、安置房，還要得到海城的戶口。”
“如果不給戶口，就不同意搬遷！”
話音剛落，幾個人就喊了起來：“對，對！”
“我們就是這麼想的！”
我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在旁邊看著。
青年接下來又提出了幾個問題，全都是和碼頭區拆遷息息相關的問題。
比如說，想要多少拆遷費。
他還是一樣，給出選擇。
像什麼按照平米計算，一平米給一百塊，五百塊，一千塊。
毫無疑問，這些人都選一千塊。
又比如說，安置房的面積。
人均十平米，二十平米，三十平米。
現場的人，全都選擇最高的三十平米。
類似的問題，不斷出現。
我在旁邊聽著，心中湧出一個念頭。
這些人，真正的目的絕對不是調研，不是為了知道碼頭工對拆遷的真正訴求、要求。
而是鼓動這些碼頭工。
讓他們把自己的訴求變得很高，高到離譜，高到脫離現實！
比如說，曾經的碼頭工根本沒有想過要戶口。
他們一上來，就提戶口。
又比如說，拆遷補償。
在我的預想中，根本就沒有什麼拆遷費。
所有的補償，就是房子。
但是這些人，提出了在房子之外，還有補償。
總之，這些人就是透過所謂調研的名義，鼓動這些碼頭工，讓他們把自己對拆遷的訴求，變成一個一個離譜的要求。
這樣的要求，根本不可能實現。
別說他們只是碼頭工。
就算他們是海城的百姓，也沒有資格以這種方式拆遷。
但是，除了這些問卷，這幾個青年並沒有說出什麼其他的問題。
他們的表現，也很正規。
一段時間後，問卷結束。
王少爺湊到我身邊，小聲嘀咕了一句：“老大，動手嗎？”
我想了想，還是決定暫時不動手。
再等一等，看看他們還有什麼花招，我們再動手。
王少爺雖然有些失望，但我的話他還是很聽。
現在倉促動手，打草驚蛇。
劉巖等幾個青年，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收拾東西，離開了現場。
我和王少爺、小四，也沒有驚動其他人，一起離開。
離開現場之後，我和小四交代了幾句，隨後和王少爺一起離開。
王少爺要回家，我也要回去。
時間不長，我回到住處。
這時候，已經接近晚上十點。
我估計，周曉燕他們已經都睡下了。
我輕手輕腳地開門，走進房子。
客廳一片漆黑。
周曉燕他們已經都睡了。
不過，我剛剛走到樓梯邊，突然聽到有人打了一個噴嚏。
我下意識地回頭。
一眼，就看到有人躺在沙發上。
藉著月光，我可以看清楚是周來娣。
她在沙發上睡著了，什麼都沒有蓋。
她的上身穿著緊身小吊帶，下身是超短的熱褲。
說真的。
她確實是大姑娘。
這樣的打扮，很惹火。
不過，我只是看了一下，馬上就反應過來。
非禮勿視。
但是，她這麼在客廳裡睡著，肯定不行。
想了想，我還是上樓，去拿被子。
接著，又下樓給周來娣蓋上。
給她蓋好被子，我又回到樓上，洗澡睡覺。
我在床上躺著。
不知不覺中，進入夢鄉。
第二天醒來，我發現自己又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我夢到，周來娣半夜睡醒，上來給我還被子。
然後，還說什麼我的身上太冷，她幫我暖一暖。
後來，我和她又發生了一些奇奇怪怪又曖昧的事情。
說真的，我都有些無語。
怎麼能做這種稀裡糊塗的夢？
這時，門口傳來周來娣的敲門聲。
她又來叫我吃早飯。
我正是心虛，趕緊答應一聲，就讓她先下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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