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
它要出來了!
“快跑!”我腦子裡只剩下這一個念頭,大吼。
然後猛地轉身,想拉著徐文逃離這個地方。
可我一回頭,卻發現徐文還僵在原地。他的眼睛瞪得滾圓,死死地盯著那扇正在不停搖晃的祠堂大門,臉上血色盡褪,嘴唇哆嗦著。
“徐文!你他媽的醒醒!”我衝過去,狠狠推了他一把。
他身體劇烈地一顫,終於有了反應。
猛地轉過頭看我,那眼神裡滿是呆滯。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他喃喃自語。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巷子口傳來,還夾雜著驚慌的喊聲。
“剛才什麼聲音?”
“是祠堂那邊傳來的!”
是剛才那兩個村民!
他們回來了!
我心裡一涼,前有怪物,後有追兵,我們徹底陷入了絕境。
祠堂的大門已經被推開了一條更大的縫隙,那隻纏繞著幽魘虺的漆黑手臂,幾乎已經完全伸了出來。
“快找個地方躲起來!”我抓住徐文冰冷的手,急切地催促他。
徐文打了個激靈,反手抓住我的手腕,二話不說,拉著我一頭衝出庭院,扎進了旁邊一條僅容一人透過的狹窄夾縫裡。
我們身後就是那兩個村民的叫喊聲,越來越近。
“天吶!門……門怎麼開了!”
“鎖……鎖斷了!”
夾縫裡又黑又窄,兩邊都是溼滑的青苔,我被徐文拉著,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跑,好幾次都差點滑倒。
我們根本不敢回頭看,只能拼命地往前衝。
跑出了大概幾十米,徐文猛地一拐,將我拽進了一個廢棄的豬圈裡。
豬圈的石牆塌了大半,上面蓋著一層厚厚的乾草,我倆一頭扎進乾草堆裡,只露出眼睛,死死地盯著外面的動靜。
那兩個村民已經衝到了祠堂門口,當他們看到那被掰斷的銅鎖和半開的祠堂大門時,兩個人都嚇得腿都軟了。
那個叫王叔的男人,結結巴巴地指著門縫,聲音顫抖著:“吳……吳哥……這……這是……”
那個之前放過我的吳叔,此刻的臉色也難看到了極點。
他沒有貿然上前,只是死死盯著那道門縫,額頭上全是冷汗,“不好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王叔還在發抖,話都說不清楚:“那……個東西跑出來了嗎?”
“別廢話了!”吳叔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快!快去通知老吳!快去!”
“哦……哦哦!好!”王叔這才如夢初醒,跟著吳叔連滾帶爬朝著村長家的方向狂奔而去。
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整個人癱軟在乾草堆裡,後背的衣服早已被冷汗溼透。剛才那一幕,簡直比任何恐怖電影都要來得真實和震撼。
我扭過頭,想跟徐文說些什麼,卻發現他的狀態非常不對勁。
他依然保持著趴著的姿勢,眼睛空洞地望著祠堂的方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只是嘴裡一直喃喃地說:“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徐文?”我伸手推了推他,“他們走了,我們暫時安全了。”
他沒有任何反應。
我又加大了力氣,搖了搖他的肩膀:“徐文?你怎麼了?你說話啊!”
他的眼珠終於慢慢地轉向我。
那是一種我從未見過的眼神,空洞,麻木,。
他張了張嘴,聲音很輕。
“是真的……”
“什麼真的?”我心裡湧上一股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