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聲音和腳步聲漸漸消失在巷子的拐角,只留下我和徐文,僵在原地。
剛才那短短几句對話,資訊量大到讓我腦子發懵。
“你外公……吳志友……”徐文終於打破了沉默,他側過頭,壓低了聲音,臉上滿是不可思議,“他們說……村裡人可憐他?這是什麼意思?”
我搖了搖頭,喉嚨發乾:“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我聽不懂了……”徐文的身體在微微發抖,眼神裡充滿了混亂和恐懼,“什麼山神的使者……什麼不是祭品的問題……常笙,我……我突然覺得,你們說的那些,我媽說的那些,還有村裡人信的那些……好像……好像都是真的……”
我看著他,在接二連三的衝擊下,他似乎處在崩潰的邊緣邊緣,世界觀已經開始崩塌。
但現在沒時間去安撫他。
我深吸一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別想了,我們必須先拿到我的揹包。”
徐文看了我一眼,眼神複雜,但還是重重地點了點頭。
我們倆不再說話,更加小心地壓低身子,貼著斑駁的土牆,一步步朝村子中心靠近。
天光越來越亮,遠處已經隱約傳來了幾聲雞鳴,這讓我的心也跟著越揪越緊。
很快,祠堂就出現在我們眼前。
它靜靜地矗立在村子的中央,我和徐文對視一眼,貓著腰,迅速衝過一小片空地,閃身躲到了祠堂的側面。
我繞到正門,伸手去推那兩扇厚重的木門。
“哐當”一聲。
門紋絲不動。
門縫中間,掛著一把碩大的銅鎖,鎖身上已經生出了一層厚厚的銅綠,顯然是剛剛鎖上不久。
“該死!”我低聲咒罵了一句,不甘心地又用力推了推,門依舊牢固。
“怎麼了?”徐文湊過來問。
“鎖住了。”我心沉了下去,轉頭四下張望,想看看有沒有窗戶之類的可以進去,可祠堂的牆壁高大且嚴實,根本沒有可以攀爬的地方。
就在這時,徐文突然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將我猛地往後一拽,我們兩人迅速縮回了牆角的陰影裡。
“噓!有人來了!”他緊張地對我做了個口型。
我立刻屏住呼吸,心臟狂跳。
果然,幾秒鐘後,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和說話聲從巷子的另一頭傳來,越來越近。
“那小子肯定還在村裡,他外公外婆都跑了,他一個城裡來的,能跑到哪去?”一個粗啞的男聲說道。
“就是!老吳說了,今天必須把他找出來,不然等他跟外面的人聯絡上,咱們村就全完了!”另一個聲音附和著。
“去祠堂那邊看看,那地方偏,說不定就躲在那了。”
聽到這句話,我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
腳步聲正朝著我們藏身的地方逼近。
祠堂的大門緊鎖,此時也不能出去,我緊緊貼著冰冷的牆壁,大氣都不敢出,眼睛四處搜尋著可以藏身的地方。
終於在祠堂側面的牆角下,看到了一塊廢棄的破石磨,可這地方太空曠了,只要他們一拐過來,我們就會立刻暴露。
徐文的臉此時比我還白,他死死咬著下唇,眼睛瞪得溜圓。
然後猛地推了我一把,指著那塊一人多高的破石磨,急促地說:“躲後面去!快!”
那石磨孤零零地立在牆邊,雖然能擋住一部分身形,但只要走近幾步,就能輕易發現後面藏了人。
這根本算不上一個好的藏身之處,但眼下已是唯一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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