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出拳，而是抬手按在黑影上。
掌心剛碰到，就感覺到黑影裡的怨念，比所有亡靈加起來都重。
沈煉沉聲道：“這是陷阱，你還沒看明白嗎？！”
“這遺蹟果然有鬼。”太阿的聲音響起來：“好多看著像傳承的寶物，其實全是陷阱。”
沈煉眯了眯眼，沒說話。
黑影在他掌心掙扎，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按住。
他指尖用力，黑影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嘯，漸漸散了。
王語嫣癱坐在地上，臉色慘白，半天說不出話。
趙鐵山解決掉剩下的亡靈，走過來看著石臺上的凹槽，臉色難看：
“果然沒那麼容易……剛提到離火臺就遇上了，這遺蹟也太邪門了！”
沈煉沒說話，目光落在石臺角落，那裡刻著行極淡的字，像是用血寫的：
“離火焚盡，極意在東。”
他抬頭看向東邊的黑暗，那裡的陰氣似乎淡些。
“東邊或許有寶物。”沈煉開口：
“這些亡靈是被人操控的，留久了會有更強的過來。”
趙鐵山看著他，突然問：
“沈兄弟，你好像對這些亡靈很瞭解？”
“之前見過類似的。”
沈煉眼神平靜地回了句，沒多解釋，邁步走向東邊的通道。
趙鐵山猶豫了一下，對弟子們道：
“帶上受傷的，跟上去。”
王語嫣被李元拉起來時，看沈煉的眼神很複雜，有後怕，有感激，還有點說不出的彆扭。
他張了張嘴，想說聲“謝了”，卻見沈煉已經走進黑暗裡，只剩個挺拔的背影，彷彿剛才救他只是隨手為之。
通道里，火把的光把眾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沈煉走在最前面，聽著身後火宗弟子們壓抑的腳步聲，突然想起刀疤臉，那傢伙要是在，這會兒肯定會湊過來，嬉皮笑臉地拍他馬屁吧？
刀疤臉確實是個小人物，卻不是小人。
他嘴角幾不可察地勾了勾，又很快恢復平靜。
這個小弟，他收定了。出去以後有這麼個人跑腿，倒也不錯。
東邊的通道比之前的甬道窄些，石壁滲著溼漉漉的寒氣。
火把的光暈被壓得很小，只能照亮身前一丈左右。
沈煉走在最前面，靴底碾過地上的碎石，偶爾會踢到些零碎的骨片，看形狀不像是亡靈的，倒像是某種小型妖獸的遺骨。
“沈兄弟，慢點走。”趙鐵山在後頭喊了一聲，他正扶著那個受傷的弟子，腳步有些沉：
“這通道太黑，當心有機關。”
沈煉沒回頭，抬手示意了一下。
他指尖能感覺到空氣的流動，左側石壁後面像是有空洞，氣流穿過去時帶著極輕的嗚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