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沈曉棠四人分工整理凌亂的屋子。
廚房內,趙玉花看到黎明出門擱在木甑子的飯菜包子全灑在地上,心疼到低罵“小畜生”。
時下糧食珍貴,沈曉棠萬分理解從沒紅過臉的趙玉花,為何被逼出火氣。
往前走去,沈曉棠扶起傾倒在地的陶缸和罐,仔細檢查後,裡面的米麵油等還剩大半。
她透過灶臺前的窗往外看去,顧明川與沈大山已經把廢棄的傢俱搬到院子,準備整合材料補休剩餘殘缺破損的用具。
她笑吟吟喊:“爸,你們先清理出吃飯地方,咱們過十分鐘開飯!”
沈大山招手回應,顧明川卻讓他歇會兒,獨自拎著高粱掃帚,大步流星到飯廳後,肌肉鼓鼓手臂揮動掃帚,幾下就完成清潔,還擺正小圓桌。
沈曉棠記起昨日趕海撈的蛤蜊,連忙到院子角落,發現一盆滿滿毫無影響。
經過一夜,砂礫也吐乾淨了。
“媽,咱們中午能吃蛤蜊了!”
她笑著說完,俯身用力搬起沉重木盆。
然而,木盆泡了水愈發重。
她累得氣喘吁吁,木盆紋絲不動,不禁犯難。
一條緊實雙臂從旁側探出,顧明川單手輕易拿起木盆,雙眼掃視沈曉棠的小身板,眉宇印出兩道深痕:“你以後跟我上山跑步鍛鍊。”
這點重量都端不動,以後來陣風,豈不被一下吹走了。
沈曉棠可不想跑步,免得成了肌肉腿,兩手連忙起勢展示,咧開一口小白牙:“我練八段錦,養生壯體。跑步太劇烈,沒準弄巧成拙。”
她兩條藕臂交疊,反撐在頭頂,寬袖順重力滑落,露出纖細手腕。
白雪細膩肌膚,偏手腕處的傷痕十分突兀,美中不足。
顧明川盯著那到瑕疵,記起她在城裡自殺一事,莫名生出一股火氣:“為了個男人,你拿自己小命開玩笑,不值當。以後別幹這種蠢事!”
說完,他魁梧身軀靈活一轉,把木盆送進廚房。
沈曉棠愣在原地,遲緩反應到他口中的男人是王立國,生理性反感乾嘔。
生命誠可貴,她才不重蹈原主的最大錯誤呢!
顧明川扭頭,看到她捂住小嘴,俏臉發白,眉眼頓沉,眼底劃過一抹懊悔。
明知那男人對她重要,他就不該多嘴提,惹她難過!
沈曉棠緩過勁頭,捲翹睫毛微動,瞄到顧明川陰沉的俊臉,避免觸及他黴頭,麻利溜到廚房,給趙玉花打下手。
缸裡臘肉沾了水,容易發黴。
趙玉花索性挑出乾淨能吃的,切成指甲大小的丁狀,起鍋翻炒至焦黃,再放入蒸好的米飯、蔥花、海米與三色豆。幾經鍋鏟反覆拌炒壓勻,再加甜辣調味,開猛火炒一分鐘即出鍋。
沈曉棠嗅到飯肉混合香味,肚子唱起空城計,逐漸手熟地盛出兩大碗兩小碗。
趁著熱鍋有豬油香味,趙玉花倒入清洗後的蛤蜊,炒至殼,快速插入水汆,蛋白油脂與沸水碰撞發生色變,演化出肉眼可見的鮮美。
沈曉棠拿開木擦,遞去成絲的蘿蔔和旁邊的薺菜。
趙玉花笑著接過,嫻熟調整時機投放到鍋裡,隨後蓋上秸稈鋪蓋,轉身去和麵,為晚上做肉包準備。
沈曉棠看她有條不紊烹飪,且能恰到其處地分出手去扎肉丸子,呆在一旁連連讚歎。
很快,飯菜全齊,四人圍桌乾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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