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貴等的就是這句話。
只見他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湊近:“當然能賺了,反正按照3成的投資回報來,10萬元起投,你投10萬元,分成就是3萬元,你投100萬元,分成就是30萬元,小琴,你自己看著投,貴哥也不勸你。”
小琴也是完全沒有想到居然這個專案的投資回報率如此之高,不過她也並沒有被這高額的投資回報率給衝昏了頭腦,而是還保留著最後一絲的理智。
“貴哥,那我再想想。”
李長貴見著小琴還在猶豫,他又加碼:“不止房子!CBD核心區的商鋪才叫金疙瘩。看見魔都陸家嘴的‘國金中心’沒?地下一層一個十平米的奶茶鋪,月租金十萬!咱們這兒未來規劃一模一樣,現在內部價只要五萬一平,你咬咬牙湊個首付,五年後租金抵月供,坐著收錢!”
他越吹越真,甚至掏出手機,劃開一張PS過的效果圖:玻璃幕牆倒映著藍天白雲,廣場上的噴泉比新加坡的魚尾獅還氣派,連路邊垃圾桶都閃著金屬冷光。
小琴徹底被震住了,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裙角。
李長貴見狀,知道火候已到,便長嘆一聲,假裝為難:“本來這種機會,得是唐天龍那種級別的人才能拿到。我嘛,也就是仗著當年幫他平過事,才有資格分得一杯羹,不過給我的份額也不多,也就1%的份額。你要是願意……”
他話沒說完,小琴已經撲過來抱住他的胳膊,聲音甜得發膩:“貴哥!我就知道你最有本事了!最低十萬是吧?我明天就去取二十萬!”
李長貴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手指輕輕刮過她下巴:“不急,明晚唐總他們吃飯,我看看能不能再給你爭取個商鋪的優先認購權。不過嘛……”
他意味深長地頓了頓,“這種場合,女人太扎眼,下次單獨請你吃日料,咱們慢慢聊?”
小琴已經被這高額的投資回報給完全衝昏了頭腦,因此對於李長貴的要求,也是全部都應答了下來。
李長貴見著自己今天在小琴這個冷傲的女人面前也算是賺足了臉面,因此心裡面也是相當的得意。
……
晚上八點鐘,李長貴在送走小琴之後,終於接到了來自二娃子的電話。
“長貴叔,我老師他們馬上就到了。”
一聽這話,李長貴就像是被子彈擊中一樣,一下子就從寬大的席夢思床墊上蹦躂了起來。
“石總,我馬上下去。”
“不著急,長貴叔,我們大概還有二十來分鐘。”二娃子說這話的時候,明顯也是壓低了聲音,彷彿在給李長貴偷偷摸摸通風報信一樣。
“好,我知道了。”李長貴掛掉電話之後,趕緊像模像樣地收拾了一番自己,接著腋窩下面夾上公文包,快速地走出了房門。
來到預定好的房間,服務員早已經準備就緒,就等著李長貴一聲令下就可以上菜了。
李長貴到了時候,也是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等到距離二娃子所說的時間還有差不多五分鐘左右的時候,他這才一臉瀟灑地打了個響指,吩咐著服務員們上菜。
很快,一大桌美味佳餚就上齊了。
也恰好就在這個時候,李長貴只看見包間的房門一下子就被人給推開了。
李長貴瞪大了眼睛打量著進來的人……
包間房門被推開的一瞬,包間裡原本柔和的暖黃燈光像被一把無形的扇子扇亮了幾分。
率先跨進來的是兩名黑衣青年,身形如刀,一左一右按住門框,目光掃過桌面,確認無虞後才側身讓開。接著,二娃子彎腰探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隨後,一位約莫六旬的老者緩步而入。
老者身量不高,卻自有一股摺扇般的挺拔,藏青色的中式對襟衫剪裁得體,領口處用極細的銀線繡著暗紋竹葉。最打眼的,是鼻樑上架著的那副金絲眼鏡——鏡框極薄,卻像一道寒光,將他眼角的魚尾紋都襯得鋒利。左手拇指上戴著一枚老坑冰種翡翠扳指,燈光一照,裡頭像是蓄著一汪綠水,隨著步伐微微晃盪。
“老師,這位就是我跟你提過的李長貴,長貴叔,看著我長大的老輩子。”二娃子聲音壓得極低,卻帶著股學生見校長的拘謹。
李長貴只覺得喉嚨發乾,趕緊迎上去,腰還沒彎到九十度,雙手已經伸了出去:“趙、趙老師,久仰大名!你看,菜剛上齊,你要是再晚半步,我可就得讓服務員重新熱一遍了。”
趙宏遠並未立刻握手,而是先抬眼,目光像一柄極小極薄的手術刀,在李長貴臉上輕輕一劃——彷彿要切開他精心抹了髮蠟的頭髮、切開他西裝袖口裡那截並不昂貴的錶帶、切開他堆了滿臉的笑。
足足兩秒後,老者才伸出右手,指尖搭在李長貴掌心,輕輕一碰便收回,像蜻蜓點水。
“菜不用熱,人齊了,就開席。”聲音不高,卻帶著砂紙磨銅器的質感,沙沙地落進每個人耳朵裡。
直到這時,李長貴才發現,趙宏遠身後還跟著三男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