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這些剛從血腥廝殺中脫身計程車卒們便是如此,他們中有的人衣衫破碎,身上還沾滿了尚未乾涸的鮮血,那刺鼻的血腥味混合著汗水的酸臭,在空氣中瀰漫開來。
大喬和小喬如同受驚的羔羊,孤立無援。她們望著周圍這群如狼似虎的男人,眼中滿是驚恐,只覺得命運已然脫離了自己的掌控,彷彿下一刻,這些男人熾熱而貪婪的目光,就能將她們徹底吞噬。
“都滾開,看把人嚇成什麼樣子了!”劉賢見狀,登時大罵了一句。
這一嗓子,猶如一道嚴厲的軍令,讓那些五大三粗、平日裡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瞬間像是被當頭潑了一盆涼水,沸騰的熱血和邪念瞬間冷卻,漸漸都變得安靜下來。
劉賢如今在軍中已然積攢了不小的威望,所以他的話,就如同有著千鈞之力,極具震懾力。在這種混亂且眾人情緒亢奮的情況下,也唯有爆粗口罵人,方能鎮住這些頭腦發熱的傢伙。
很快,那些兵丁便心有忌憚地自覺退到了一旁,雖仍有幾人戀戀不捨地回頭張望,但在同伴的拉扯下,也不敢再有造次之舉。
大喬和小喬見周圍的壓力驟減,猶如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匆忙在人群中尋找著自己的父親。
喬玄此刻也是驚魂未定,腳步虛浮地走上前來,三人相見,頓時抱在一起,抽噎著哭了起來。
劉賢邁步緩緩走了過來,看著相擁而泣的三人,微微嘆了口氣,輕聲說道:“要哭,回家再哭吧,這裡並不安全,尤其是對你們來說!”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喬玄雖驚魂未定,但畢竟閱歷豐富,也深知憑兩個女兒的傾城姿色,在這亂軍之中,實在不宜久留。
劉賢帶著幾個親兵,陪著他們往家中走去。
此時,城中仍有零星的打鬥聲傳來,不過動靜已經很小,像是這場大戰的餘韻,斷斷續續,不成氣候。
一路走來,道路兩旁不時出現一具具屍體,有的肢體殘缺,有的面目猙獰,鮮血在地面匯聚成暗紅色的血泊,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
喬家三人見狀,嚇得抖個不停,腳步愈發踉蹌,小喬幾次閉上眼睛,不敢多看。
劉賢卻面色坦然,神色鎮定自若,不緊不慢地往前走著,彷彿這血腥的場景於他而言不過是尋常景象。
被困下邳的那段日子,對生死這兩個字,劉賢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這是個真正吃人的亂世,想要活的更好,就要夠狠!
只要是敵人,哪怕有一點的威脅,都不能留情!
街上的呂布士兵見到劉賢,都主動和他打著招呼,眼中滿是敬重。
即便發現大小喬是絕色之姿,在劉賢的威嚴眼神震懾下,也沒人敢靠近半步,只是偷偷投去幾眼豔羨的目光。
喬玄在前面帶路,一直來到了喬家,劉賢這才停住了腳步。
直到這一刻,大喬藉著遠處還在燃燒的火光才認出了劉賢,畢竟之前是見過一面的。
那一日的大小喬,是何等的風光,如同天女下凡,被萬人追捧。
可是今夜的她們,卻是待宰的羔羊,還不如尋常的百姓,即便是孫策和周瑜,也保護不了她們。
“回去吧!”
劉賢輕輕擺了擺手,語氣中帶著一絲安撫。
喬玄連忙道謝,聲音顫抖,滿是感激。他喊著兩個女兒,腳步匆匆地往家中走去。
大喬又回頭看了劉賢一眼,微微福了福身,算是道了謝,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有感激,也有對接下來命運的擔憂。
劉賢看著她們的背影,搖了搖頭,心中一陣苦笑。
這會兒呂布不在,正帶著人追孫策去了,回來難保不會來見她們。
別說是呂布,其他將領也難保不會起什麼心思,畢竟她們太漂亮了。
而這個時代,霸佔漂亮的女人,並不犯法,誰強,誰就能夠擁有!
曹操霸佔鄒氏和杜氏,就是這麼做的。
孫策和周瑜之前看似是提親,可喬家又有什麼資格拒絕呢?
而現在,皖城又輪到呂布說了算了。
這就是亂世,弱肉強食,強者為尊!
劉賢留下幾個親兵,目光落在一個身形魁梧計程車兵身上,對他吩咐道:“你留在這裡,別讓別人來打擾他們。”
李二牛挺直胸膛,大聲應道:“是!”
隨後,劉賢嘆了口氣,轉身邁步往回走去,身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中。
快天亮的時候,呂布帶著人馬回來了,他的身上散發著濃烈的血腥味,那是激戰一夜的痕跡。
見到劉賢后,呂布皺著眉頭,滿臉不甘地嘆了口氣,“讓孫策小兒跑了,不過他們這一次也只逃走了三十幾個人,等下次再逮住機會,吾必取其性命。”
孫策當初來攻打廬江的時候,劉賢可是親眼目睹,那浩浩蕩蕩的陣勢,足有兩萬人馬之多。可如今,一場大戰下來,結果他身邊只剩下了寥寥三十幾個人。
當然了,劉賢心中明白,這是因為孫策把主力都派到了別處,分散了兵力。
但無論如何,這一戰,孫策的傷亡的確不小,至於他派去廣陵的那一萬人,也註定是有去無回了。
唯有去西塞山對付劉勳的那些人,還算處於上風,暫時穩住了局面。
“君侯,恐怕下次不用你出手了。”
見呂布依舊有些不甘心,劉賢嘴角上揚,微微一笑,眼中透著幾分神秘。
如果歷史軌跡不變,孫策的生命從現在開始,就已經進入了倒計時。
呂布像是想起了什麼事,忽然問道:“對了,子山,那兩個女人呢?我記得孫策、周瑜並沒有帶走她們。”
劉賢暗歎一聲,你看,惦記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