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景時安沒有發現,在問到宸婉儀時,他的語氣不自覺地變得溫柔。
皇帝沒有注意,但是馮忠保注意到了,心中有些慶幸,幸虧,他讓人留意沁水閣的情況。
“回皇上,宸婉儀的脈象無異常,張太醫還說,從脈象來看,宸婉儀甚是康健,皇上不必憂心。”
“且今日宸婉儀沒有出門,還讓沁水閣的奴才們,非必要不許離開沁水閣。”
聽到馮忠保的話,景時安正要喝茶的動作一頓,忽然露出一個笑容,“這小妮子,還有幾分聰明。”
他沒讓小妮子到坤寧宮請安,就是擔心小妮子有可能染上水痘,會傳染給宮中其他人,也可以避免小妮子惹上不必要的事端。
但小妮子侍疾有功,他不可能將她禁足,只能說是讓小妮子歇息幾天。
沒想到,這小妮子與他心有靈犀,閉門不出。
此刻的景時安,沒有被溫箐瑤猜中心思的憤怒和不安,反而有種本應如此的感覺。小妮子將他放在心上,猜出他的心思不出奇。
他的高熱反覆,小妮子給他擦身散熱好幾次了。但除了第一次他昏沉不知道小妮子替他擦拭身體散熱,其他的幾次,他都有感覺。
小妮子的溫柔和細心,他全部感受到。特別是水痘中期,小妮子為了不碰破他的水痘,寧願多擦拭一遍,也不肯多用一分力,那小心翼翼、滿頭細汗的模樣,他現在記憶猶新。
哪怕是太后,也不會比小妮子更精心。
雖然帝皇多疑、鐵石心腸,但帝皇也是人,在那一刻,再硬如鐵的心,又怎麼會沒有觸動呢?因此,在給小妮子封號時,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宸,雖然宸貴重,他也曾想改其他,但大腦就是一片空白,最後,他決定順心而為。
景時安心道,只要小妮子日後不犯忌諱,他保小妮子一世榮寵,平安無憂。
思及此,景時安吩咐馮忠保,“馮忠保,你去,讓花房送幾盆姚黃、魏紫,還有趙粉牡丹送過去給宸婉儀。”
忽又想到只讓花房送牡丹給小妮子未免過於打眼,景時安又吩咐馮忠保,“還有,讓花房也送幾盆牡丹到宜才人那裡,讓宜才人靜心養病。”
“諾!”馮忠保應了就退出去。
沁水閣,溫箐瑤看著進進出出搬著牡丹花的太監,有些意外地問馮忠保,“馮總管,這是?”
馮忠保躬著腰,笑容比菊花還要燦爛,“宸婉儀,恰逢這幾天是牡丹姚黃、魏紫的花期,皇上想著您這幾天在沁水閣歇息,恐會錯過了花期,特讓花房送幾盆到沁水閣,好讓婉儀也一併欣賞。”
看著一盆盆需要兩個人才能勉強抬起來的牡丹花盆栽,每一盆裡的牡丹花植株樹高至少一米以上,上面的牡丹花或是含苞欲放,或是微微綻開,溫箐瑤嘴角抽動,這皇帝,怕不是把花房的花都送到沁水閣吧?
“馮總管,這牡丹花是單獨送給本嬪呢,還是其他宮都有?”溫箐瑤問了一個很經典的問題。
馮忠保陪著笑臉,“回婉儀,宜才人那裡還有幾盆,其他各宮主子可以到花房賞花,皇上就沒讓人送過去了。”
“婉儀,皇上還說,要是婉儀還有什麼想要的,可以告訴奴才,奴才轉告皇上後,皇上自會定奪。”
聽到馮忠保的話,溫箐瑤心中撇嘴,皇帝與系統一樣,真狗,只讓她提要求,卻不說答不答應,連承諾都不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