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德賽普的現場報告,軍內的同僚實在沒辦法作出過多的詳細描述,因為醒來後的德賽普既沒有寫過報告,也沒有留下一份口頭記錄。
從那一天開始,他沒有說過一句後。
所有人,都只是給出了大概的推斷及描述。
他就是這樣,以半身不遂的姿態,迎來了軍醫與上級一次又一次的審查。
最後,被判斷為下半身癱瘓以及PTSD。
國內,德賽普的父母已經去世,也沒有親友願意接收他。
沒辦法,軍隊最後只能聯絡到了一家康復醫院,準備把他送過去。
回國前,德賽普的檔案被刪去了大半,成為了不光彩退役中的一員。
而也就是在這個間隙,一個號稱是他父親朋友的人接收了他。
曼斯坦教授。
回國後的德賽普看著外面的景色,恍如隔世,他感覺到自己好像失去了某種很重要的東西,一種幾乎等同於他存在意義的東西,他感覺到自己,好像不適合這個地方。
這裡,沒有了鮮血,沒有了‘人性’的光輝。
但他沒有說。
在如同活死人一樣被照料了一段時間後,他被推入了手術室。
曼斯坦教授告訴他,他可以被賦予第二次活過來的機會。
他也沒有興趣。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曼斯坦教授,也是最後一次。
只不過,在那場手術結束後,他感覺到身體發生了兩種變化。
第一是,他知道了自己的腿腳又有了知覺。
第二是,他的身上多出了一個自己。
對於前者,他沒有多少的興趣去探究明白。
而對於後者,他則感覺到自己對他人的心理代入以及對身邊人物行動的預判,變得更進一步的敏銳。
“你是誰?”他如是問自己的內心。
“我是你,更清楚你想要什麼的你。”內心的另一個自己也如是回答。
手術後接近三個月的時間裡,他一直與自己進行著對話,彷彿這種樂趣足以讓他遺忘身邊的一切。
“那我想要什麼?”
“你想看見更多的‘人性’。”
“但這個國家,他不允許。”
“是的,這個國家已經失去了‘人性’。”
“那我該怎麼做?”
“你有兩個選擇。”
“哪兩個?”
“把你的身體交給我。獲得全知全能的力量。”
另一個自己的話,如惡魔的低語。
“第二個呢?”但他不想,這會讓他失去他所渴望的樂趣。
“第二是,遵循主對你的啟示,你應該替主行事,如諾亞一般,重塑這個社會屬於‘人性’的光輝。”
“為所有人,刻上一道‘聖痕’嗎?”
“沒錯,‘聖痕’。”
“這,真的是主的話語嗎?”另一個自己帶來的這兩個選擇,如同天使與惡魔。
“是的,你會看見屬於你的‘啟示’。”
德賽普不知道這個所謂的啟示,到底是什麼,什麼時候會來,只是另一個自己這麼說,他便這麼聽。至於是自己成為上帝,還是虔誠地聆聽上帝的指引,他理所當然地選擇了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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