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杜蘭談好了飛機的問題同時,李維克那邊還在朝著熱氣球飛行的方向全速追趕。
時間已經來到了凌晨的四點三十分,擋風玻璃上,隱約地,落下了幾個白點。
是雪嗎?
車,繼續往西部的郊外開去,無人的公路上,只有李維克的目光,死死地盯住那在天邊,在無邊黑暗中,一閃,一閃的熱氣球。
李維克有很多話想說,有很多問題想問,但是他不知道當這個氣球落在地面的時候,自己站在對方的面前時,第一句話,該是什麼。
他在思索著,他在挑選著。
突然,
氣球,爆炸了。
沒有絲毫的徵兆,爆炸了。
突如其來的,在那無邊的漆黑之中。
李維克一下子,鬆開了油門,任由車子向著前方繼續滑行。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他...他死了?
火光,漸漸地,殆盡了。
伴隨著那一下的爆炸,那個製造了一切事端的人,就這樣,消失了嗎?
一根在他內心早已成形的支柱,也垮塌了。
李維克艱難地嚥下一口唾沫,就如同把所有他想說的話一起,嚥了下去。
沒有任何的喜悅,事件,彷彿一下子戛然而止。
一段滑行後,車停下了。
李維克的腦子裡,一片空白。
只有雙閃的車燈還在閃爍。
一條通知,發到了李維克的眼鏡上。
是要求各單位緊急疏散市區居民的通知。
這意味著杜蘭那邊對飛艇的攔截工作仍在繼續。
李維克開啟了車上的電臺,每一個調頻上,都是重複著疏散的通告,北方軍區的部隊,雖然仍在協助撤離,但他們仍然是左右首都圈局勢的最大變數這一點,沒有改變。
只要發動兵變的人沒有拿下,那軍隊的控制權就沒有百分百確定,按兵不動的僵持成為了首都圈內的現場指揮官與委員長之間暫時的默契。
李維克靠在椅背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唯獨,有一個調頻上,是不同的。
音樂,古典樂。
德沃夏克第九交響曲,《自新世界》。
他一下子坐直了身子。
這首曲子...
事情或許,還沒有結束。
叔本華,他沒死。
李維克想起了那張唱片,也想起了監控裡叔本華的模樣,他曾經在一個人的身上,目睹過在短時間內,身體出現急劇老化的情況。
這一瞬間,他的腦海中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如果,如果說叔本華的身上也出現了跟普菲斯一樣的情況,那他是否也擁有同樣的能力。
‘最後一個先知,並不是瑪拉基,而是,施洗約翰。’普菲斯當時說到。
施洗約翰,聖約翰教堂。
可這兩人應該不是同一個人。施洗約翰指的是為耶穌施洗的人,然而後世常說的聖約翰指的是耶穌的門徒。
想到這裡,李維克當即搜尋了一下關鍵詞。
他得到了一個一直沒有注意的意外發現。
不對!
原來施洗約翰,也是聖約翰。
這個發現,他是在一幅畫裡得到的。達芬奇最後的油畫,《洗者聖約翰》。
他們的確不是同一個人,但是兩人都可以被稱為聖約翰。
普菲斯早就告訴他答案了!
叔本華改名前留下的那模糊的原始記錄中,有過這麼一段描述。
下半身的癱瘓。
難道,難道真的是這樣?!可他為什麼沒有跟普菲斯一樣,只有十年的壽命。
先撇開這點不說,如果他真的具有跟他一樣的能力,那,他究竟可以預料到哪一步,還是說,氣球的爆炸,也是他所預料到的事。
那這個氣球是障眼法嗎?
真實的方向其實不是這邊?
不做任何多餘的動作豈不是更好?
不,不對。他有意放出這個氣球,就一定是有用意的,他是故意讓氣球往這邊飛的。
他知道我會去!
因為我如果不去,哪怕你消滅了ATOM,也無法消滅這20年來建立的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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