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維克向杜蘭提了個建議,希望能去‘牧原器官公司’瞭解關於兩個月前的器官移植調查。
杜蘭本想今天就草草結案算了。
可對著李維克這麼個不見黃河心不死的人,他也沒辦法隨便把他打發了。
一路上,李維克調出了‘牧原器官公司’所有人的四軌記錄,其中,有兩人的行為軌跡上出現了異常的波動,大幅度的現金購物,而這兩個人,也正是器官移植當天,負責護送的兩人。
這一點,很快就在那兩個人的口中得到了證實。
克特勒分了錢給這兩個人,而自己拿了一部分,另外一部分則正常透過公司正常渠道進入流水。原則上,器官出售這部分的錢,在扣除了公司預留利潤後是要回流到衛生部的福利院專項資金中的。
這個情況證實了杜蘭昨天說的,受賄問題。
但是李維克覺得這個資金還對不上,克特勒拿的錢,沒有進自己的口袋,他的妻子也毫不知情。而且分的錢又是現金,應該有個更為隱蔽的去向才對。
至於心臟的出處則是‘愛利福利院’中的一名名為彭彭的意外死亡兒童。
“當利潤達到10%的時候,他們將蠢蠢欲動;當利潤達到50%的時候,他們將鋌而走險;當利潤達到100%的時候,他們敢於踐踏人間的一切法律;當利潤達到300%的時候,他們敢於冒絞刑的危險。”出來的時候,杜蘭總結到。
此時,兩人剛離開了‘牧原’,回到了車上。
“這句,是卡爾說的吧。”李維克反應過來,又補充了句“他可不是個好的經濟學家。”
“確實。”杜蘭聳了聳肩,這一點,他是認同的。
“好了,應該就是這樣了,昨天我已經說過了。就是收了錢,插了隊。回頭讓商業課跟衛生部聯絡下就行了。”杜蘭不想繼續饒進這個問題裡面,他的言語中質疑著是不是又白跑了一趟。
可李維克還是搖了搖頭,他堅定地回答道“不對。如果只是這樣,克特勒沒有必要自殺,不過是移植次序的問題,把錢拿出來打點下,可能問題就過去了,錢去哪兒了?”
“不是買油畫嗎?”
“那油畫呢?”李維克的反問,讓問題陷入了死迴圈。
杜蘭一時語塞。
“你特麼就別想那油畫了。300%都敢絞刑了,何況現在無本生利。”杜蘭不知道李維克想在這沒有出口的問題上,得到什麼。
李維克繼續說“好,我們就假設如果受賄指的是黑暗,那深淵是什麼,她是誰,他又是誰?”
“行行行,別唸詩了。你給我整點實在的。你還想幹嘛?”杜蘭連忙擺了擺手,認輸了。
不用杜蘭提醒,李維克已經聯絡了安。“安,幫我查下‘愛利福利院’的資料。背景,人員。”
“哦,那個啊,不用查了。”安回到的倒是很快,好像已經知道了李維克會來問這個事。
“為什麼?”
“我剛查過了。”
“嗯?你怎麼知道我要查它?”李維克跟杜蘭面面相覷,也是費解。
“因為,我剛剛把克特勒手環的資料恢復了。”
這個意外的收穫,不得不讓兩人把車的目的地重新設回社安局。
兩人回到局裡,安把早上從克特勒手環上恢復的資料進行了投屏。克特勒的聯絡人中,除了家裡、衛生部、‘牧原器官’公司外還有一個地方的聯絡顯得尤為頻繁。
‘愛利福利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