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我兩個兵士的手打斷,你似乎很開心?”
我連忙擺手,
“不,不不,我只是看你不說話,以為…”
“以為什麼,以為她打死了人?以為這件事不好處理了?”
我見他火氣上頭,不敢再多嘴了,只能低著頭學著後面倆人一言不發。
沉默了良久,沙啞的聲音從桌案後傳來,
“你們先出去。”
我默默出了口氣,暫時沒事就好了,明天一定準備點補品,親自去兵營裡給那兩個兄弟賠禮道歉。
想著便轉身帶著她二人準備離開。
“你留下。”
那倆個人回頭看了我一眼,似乎有幾分擔心,巾眉開口低聲說道,
“侯爺,此事錯在我,也是我沒有和大夫人解釋清楚,你…”
“出去。”
那兩人聽出不對,只能默默的低頭走了出去,門口的兵士將門吱呀一聲,又掩上了。
我緩緩轉過身,低著頭,身體莫名有些發抖,不知道說些什麼。
“坐。”
我走到案邊另一張椅子旁坐了下去。
“侯爺…怪我沒有了解清楚,我回頭一定好好教訓她,明天能不能帶我去一趟兵營,我給那兩人道個歉。”
既然是認錯,那肯定得誠懇點,不僅得說要教訓她,還得給被打的兩個人點交代才行。
“嗯。”
一個字說完,房間內又安靜了下來。
良久,我沉不住氣,只能抬起頭看向他,他那雙眼仍舊盯著我,見我看他,便將目光又挪開了,
“她武功倒不錯。”
我連連點頭,
“確實,巾眉她武功高強,所以我才想你帶她去兵營,看看能不能謀個什麼好前程,不然放在我那發黴,確實是浪費了人才。”
我還欲再說什麼,他見我滔滔不絕,又將眼睛轉了回來,我心虛的將頭再次低下。
眼前的燭光突然暗了下來,我下意識的抬頭,是他湊到了跟前,將光線遮住了大半,
“方才為何如此生氣?”
我一時啞語,我也不知道為何突然這麼衝動,甚至都沒有好好的問問巾眉前因後果,便衝到了溫侯這裡。
“我…我…”
“是覺得她會在兵營裡受委屈?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
我抬起頭想反駁,突然又覺得他說的有道理,我可能潛意識裡是這麼認為的,所以才那麼衝動,便又無力的將頭垂了下去。
“而你,又覺得我會偏頗手下兵士,不會過問她的事情?”
我有些氣結,可能是這樣的吧,畢竟柳都人人都知曉溫侯在軍營中長大,我便私以為他會對手下的將士們多幾分容忍。
“她……畢竟是孤苦一人,我怕她吃虧。”
面前的人突然嗤笑出聲,一張臉冷的可怕,
“孤苦一人…好一個孤苦一人,誰便不……”
我等著他的下文,他卻不繼續說了,緩緩又退到椅子邊,將黑色的袍子撩起,坐了下去,啞聲說道,
“你回去吧。”
知曉他察覺到了我對他的不信任,不過眼前事情已經發生了,再解釋些什麼也於事無補,不如早點出去給他個清淨,說不定他還能開心一點。
我鄭重的給他施了個禮,隨後就離開了。
以前總覺得這個女子禮儀十分別扭,不過如今拿來道歉,倒感覺還有幾分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