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努力想張嘴說些什麼,也努力的想點點頭,可是身體好像突然又失去控制了,夢中的我暫時只能低著頭,沒有了其他動作。
不過我好像還是影響到了一點,至少我的嘴巴張開了點,發出了一個聽不清字眼的話,小到只有我自己能隱約聽見。
除此之外,夢中的我便呆立在了原地。
不知過去了多久,“我”倏的跪了下來,重重的將頭往地上磕去。
我還沒想到自己會這樣做,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腳下的煙霧被我的動作驅散,那黝黑深邃,彷彿能吸人靈魂的地板在我的眼中不斷放大。
咚!
“哎呦!”
我腦袋一痛,眼睛猛的睜了開。
愣了一兩秒,這才發現我是坐起的狀態,剛才出聲的也並不是我,是還在一邊捂著額頭的青葡。
“小姐,你怎麼突然就坐起來了,撞得奴婢頭好暈呀!”
她捂著頭,似乎有幾分站不穩的樣子。
我剛從夢中驚醒,自然頭腦懵的厲害,只能本能的拉了拉她的衣角,將她拉坐在我的躺椅邊。
坐著回了一會的神,這才發現外面天已經黑了,我仍舊是坐在廊下,頭頂前方正懸著一排暖融融的燈籠。
我轉頭看了看,狐裘在我身上蓋的好好的,躺椅旁放了一個大大的暖爐,持續散發著溫和的熱量。
青葡見我盯著那個爐子,兩隻手揉著額頭,邊揉邊向我解釋,
“奴婢看您睡得正香,不好打擾您,不過如今天冷,我一個人也不方便挪您回屋,就把屋子裡備的暖爐挪出來了。”
我點了點頭,將狐裘分了一點給她蓋在身上,左手扶住她的脖子,伸出右手,給她揉起了泛紅的那片額頭。
“巾眉去哪了?”
她的雙手閒了下來,便順著狐裘的毛一遍一遍的捋著,
“下午園子裡來了個穿鎧甲的兵士,好像叫什麼勇,說是來接巾眉去府兵營中的,便把人領走了。”
之前我們商量這事的時候青葡也在旁邊,所以她也是知情的。
既然如此,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畢竟也只是去看看,況且有溫侯這層關係在,軍營裡的其他人應該怎麼也不敢難為她。
事實證明,想象永遠只是想象。
待巾眉半夜裡回到小院子裡,我看著她那灰濛濛的衣服,鬆散的馬尾,還有那一臉的紅腫與淤青,我的內心頓時火冒三丈。
雖然不該在軍營裡提什麼關係,但就算放下我的關係不談,一個女孩子,還是個會拳腳的女孩子,竟然能被人打成這樣,還有沒有道理了。
我一臉怒容不可遏制,看向巾眉,
“你這傷是怎麼回事,兵營裡誰欺負你了?”
她表情讓我有些看不懂,似乎並不傷心的樣子,反而好像有些弄不懂我為何生氣。
想來也是,可能她的性格便是如此,她低下了頭,聲音似往常一樣平靜,
“夫人,都是些小傷,幾日便好了,不打緊。”
我氣的發笑,不管那些人知不知道她是我這裡出來的,說好的只是去看看,結果莫名其妙的帶著一身傷回來,這我是絕對不可能忍的。
我冷冷的笑了笑,
“好,你不願說是吧,我帶著你去找溫侯,我看他是怎麼個說法!”
說完我拉著她的手,帶著她往園門外快步走去,青葡緊隨其後。
在淮陽侯府待了這麼久,連聽帶問的也摸清了溫侯回來後大致會去哪些地方,現在這個時間,應該是在府側的一個書房裡。
身後的巾眉不斷的出聲說話,但她本身就不擅長辯解,更是被我拉著走的很急,所以她的話便有些斷斷續續的,
“大夫人聽我說,真的沒事,我與他們比試而已,他們也是一……應該多謝……和溫侯,不然我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