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果點了點頭,應該是挺贊成我的說法,
“您說的這些,也確實是侯爺身上能看出的。”說完這些,她聲音又突然壓低,腦袋往我這邊湊了湊,
“侯爺他,其實還挺護短的呢,對府中上到管事的,下到打雜的,外府的若是有欺負的,一律都是要帶著人親自到人家家裡討說法的。”
這是出乎了我的意料,畢竟他看起來雖然挺善良,但是平時都是清清冷冷的,上門討說法這個行為,不大像能出現在他身上的樣子。
“不過呀,侯爺他……嗯……怎麼說呢,有時候也挺嚴苛的,他定下的規矩,別人要是觸犯了,懲罰往往都挺嚴重的呢!”
我聽到這裡,知道有故事能聽了,便向前湊了湊,衝她抬了抬眼,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有一次啊,奴婢想想,大概是前年下雪的時候,他告訴府裡的人,三個月內,入夜掌燈後便不能離開房間。”
她頓了下,應該是在回憶當時的情況,
“那段時間,侯爺夜裡經常會帶一些人回侯府,動靜挺大的,由於都受了吩咐,沒有一個人出門看過情況。結果有一天啊,東苑那邊有個叫阿福的,白天在院子裡晾的衣服沒有收回來,夜裡下雪了,他可能是看那天沒人來府中,便出門想把衣服收回來。”
她皺了皺眉頭,似乎有些難以理解當時的情況,
“結果被每個院子門口守著門的兵士發現了,告訴了侯爺,侯爺便……罰了他整整一年的祿銀,還打了五十鞭子,差點把人都打沒了呢!”
我悚然,手都有些發抖了,
“可是因為釀出來什麼後果了?”
她皺著眉頭搖了搖頭,
“侯爺他都說沒有了,不過他當著全府人的面打完阿福後,衝著我們所有人說……”
我好奇的緊,不出聲的看著她,她卻苦起了臉,
“奴婢記不清了,不過大致意思就是,侯府裡,侯爺說的話,不能隨便去觸碰吧。”
我撇了撇嘴,將毛毯往上拉了拉,
“倒沒發現他還這麼有控制慾,就他這樣,你之前還同我說他好伺候?”
她又衝我笑了笑,
“這就是奴婢與夫人說的有意思了,侯爺雖然對自己立的規矩,執行的極嚴,但這樣的規矩,一兩年也難見一次,而且都不是什麼難做到的,只要照著他的話做,也沒人會受罰的。平時的侯爺很是平易近人,過年過節的賞銀給的也足呢。”
這不就是另類的打一棒給個棗嘛,虧得這些人還感恩戴德的。
我倆閒聊著,時間過的很是快。
太陽漸漸也落下去了,甜果繡好了手裡的圖樣,被我喊了出去,我把椅子毛毯也都收了回來,坐在圓桌邊等著青葡她二人回來吃飯。
少時,月門下有了動靜,我抬頭看去,青葡她二人正往屋裡走來,手裡拎著幾個大包袱,不斷的還低著頭交談著什麼,直到走到了桌邊。
青葡一臉疲累的神色,看來是逛的盡興,把手裡的東西往旁邊一丟,在圓桌邊坐了下來,
“小姐,我和巾眉在路上聽說,滄州那邊鬧了蝗災,還有一股子小流匪在月城那邊騷擾,搶劫商客呢!”
我好奇問道,
“看來還挺嚴重?已經傳到柳都中了。”
巾眉拍了拍青葡的肩膀,示意她繼續說,自己則拎起那些東西,往她們住的側房走去。
青葡急匆匆的倒了杯水喝下,又喘了口氣,這才對我繼續說道,
“何止呢!重點不是這個小姐,聽那些百姓說,昨日裡皇上已經下了口諭,讓溫侯爺負責押送賑災的銀兩,還有剿匪的人手,擇日就要出發前往滄州賑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