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家是藝術世家,柚臨川非常重視園林綠化和住在隱私。
即便到了冬日,林立茂密的樹林也能遮擋鄰居的視線。
柚檸的衣服被剪破,撕碎,丟掉。
她赤身裸體的蜷縮在零下二十幾度的雪地上,瑟瑟發著抖,面板由蒼白轉為不正常的紅。
“我畫。”她的聲音也抖的厲害,牙齒磕碰在一起,“我乖的。”
黎豔眉眼生的嬌媚,如今只剩濃妝豔抹的狠辣和刻薄。
她面無表情地帶上手套,蹲到柚檸身邊,捧起雪耐心地塗滿柚檸全身,“沒告訴別人你還會畫?”
柚檸開始覺得刺痛,緊接著每寸面板都燒起來一樣。
“沒。聽話,聽話。”
柚檸邊說邊向後躲,又被黎豔厲聲呵斥住,“不許亂動!你是想讓周家人知道我對你不好?”
黎豔小心避開柚檸寶貴的右手,將掌心的雪用力抹在柚檸的臉上,哂笑,“恨不恨我?”
柚檸已經被凍的思緒混沌,不住搖頭。
黎豔於是大笑出聲,“對嘛,你有什麼理由恨我?”
“你要恨,就該恨你那個毀了別人家庭的媽,恨她丟下你一走了之。”
話說到一半,柚臨川拎著皮箱走出來,看到雪地裡兩人的樣子,厭惡的擰了擰眉:
“我這個月都不會回來,你不要惹出太大的麻煩,得罪周家,我們沒好果子吃。”
說完便像要避開什麼髒東西似的,加快腳步離開。
黎豔咬緊後槽牙,再看向柚檸時臉色又陰鷙幾分。
柚檸看到她從挎包裡拿出一個小盒子,頓時變了臉色,掙扎著搖頭,後退,在雪地上留下一條灰敗狼狽的痕跡。
“你以為你跑的了?”黎豔手裡拿著細長的針灸針,緩步朝柚檸走過去。
柚顔青換了身便裝,心情頗佳。
她點開音響播放著節奏歡樂的音樂,點著腳尖在畫架前轉了一圈,鋪上新的畫紙,拖著調色盤又轉了一圈,來到牆邊,神色沉浸的仰頭欣賞。
那面牆上掛滿了她的獲獎作品,她是世人認可的新生代天才藝術家,所有人都說她完全超越了從前的柚檸。
她的豐功偉績從四年前開始,延續至今。
“啊!”
窗外傳來聲嘶力竭的哭喊。
柚顔青厭煩的蹙了蹙眉,旋轉到音響旁邊,優雅的躬身,調高了音量。
姜櫻右側小腿骨折,周默川趕到之後她才肯配合治療。
打石膏時疼的梨花帶雨,抱著周默川的腰,喃喃著,“別丟下我。”
周默川捋順著她的頭髮,說不會。
自從在酒吧分開,他們兩個近幾次見面都不愉快。
姜櫻還想勸周默川跟高磊合作,可週默川不可能與對女人動手的人合作,姜櫻便哭起來。
她不吵不嚷,但每次見到他都會哭。
會委屈隱忍的問他是不是不愛她了,問他同意和柚檸結婚是不是一早計劃好的。
周默川耐著性子解釋,但姜櫻依然每次都會問同樣的問題,週而復始,樂此不疲,就好像他不承認別有用心,這件事就不會翻篇。
“你今天沒上班?”姜櫻躺在病床上,蒼白的臉看起來可憐兮兮。
周默川給她倒了杯溫水,“年底了,事情沒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