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周默川帶柚檸去了一趟醫院。
因為害怕陌生的環境和人,周默川從頭陪到尾,回家之後衣襬皺得不像樣子。
醫生給柚檸做了很多檢查,要她們暫且回家等結果。
柚檸有了畫筆和畫紙,除了和周默川出門之外,其餘時間都將自己悶在房間不出來。
她不敢讓人知道她還能畫,可她早就想送周默川一份禮物,為此糾結了不知多少天。
直到一個爆炸頭女生找上門來。
“我叫杜可,是柚檸的親生閨蜜。”
杜可亮出身份證拍在保安桌上,“你不信就拿著這個去姓周那戶人家找人認領,到時候八抬大轎抬我進去。”
她將手上包裝嚴密的漫畫書顛了顛,“別耽誤我正事啊,這可是關乎幾十萬人的口糧呢。”
住在院裡頭的都不是一般人,動輒就幾百上千萬的買賣,保安也不敢耽誤事,賠不起。
打電話一問,還真是親閨蜜,保安連忙開小車把人送去周家門口。
杜可一見到柚檸,一摞漫畫撲通摔到地上,嚎啕大哭著將柚檸抱進懷裡:
“姓周這家人怎麼回事啊,結婚連酒席都不辦,要不是我在柚家潛伏半個月看到你被雜誌上的首富給抱走,我以為你被賣到緬甸噶腰子了呢!”
柚檸聽不懂,杜可說的太快了,她也不知道緬甸是哪。
但無所謂,她嗯嗯的答應,賣力的解釋,“手機,沒了,號碼,忘記背,想你了。”
“嗯嗯。”杜可拍了拍她後腦勺,“幸虧我機靈,不然我們還沒死別,就要生離了。”
柚檸嘿嘿笑,“你最,機靈。”
周默川回家見到個炸了毛的陌生人,問小馬,“誰?”
小馬滿頭問號,心道,你問我我問誰?那不是你媳婦兒的朋友圈嗎?
“呃...”小馬清了清嗓子,邊停車邊說,“看這架勢,應該是小夫人要好的朋友吧。”
周默川道了聲辛苦,讓小馬下班,下車時腳剛好踢到掉在地上的漫畫。
很大一摞,起碼有二十本,摔在地上時破了個角。
二次元少女的一截細白長大腿露在外面,上面還沾了幾滴令人浮想聯翩的不明液體。
周默川輕輕挑眉,就聽爆炸頭自以為神秘的說:
“上次的小卡賣爆了,錢都存到你卡里了。”
杜可驕傲的笑笑,“我給你帶了新的靈感源泉,趕快畫,好多人等著吃飯呢。”
柚檸根本沒來得及聽杜可的話,一看到周默川就漲紅了臉,俯衝過去把那一摞漫畫抱進了懷裡。
“少,少,”她磕磕巴巴,“少兒不宜。”
“還能畫?”周默川看看杜可,終於找到不那麼唐突,也不會讓柚檸過於無措的機會挑明這件事。
柚檸又何嘗不是缺少一個坦白的機會,趕緊點頭,“能畫。”
她可以對世界上任何保密這件事,但只要周默川開口問,她就一定會說實話。
周默川卻有些意外她竟坦白的如此痛快。
“能畫就繼續畫。”周默川往屋裡走,路過柚檸時按了一下她的腦袋。
“這就是那個不給你辦婚禮的老公?”杜可努了努嘴,不太滿意,“他除了帥,身材好,有錢之外....”
杜可嘆氣,“好像也不需要什麼別的特質了。”
柚檸跟不上杜可跳躍的思維,只知道傻笑。
杜可又一把將她抱進懷裡:
“老天爺終於看到你這個小可憐了?金飯碗都叫你掏上了,你家那位毒皇后良心發現了?”
“不可憐。”柚檸拍拍她的背,說有你,有墨川哥哥,有爺爺還有阿姨。
她說的很慢,杜可就抱著她等她說完為止。
可惜杜可還要打工賺生活費,不能跟柚檸待太長時間,兩人回房間膩歪了一會,交換電話號碼,約了下週再見。
吃過晚飯,柚檸就趴在床上看新出的漫畫,旁邊擺著一張畫好的小卡。
畫師一般都有自己最拿手的畫風,人物、風景或者動物。
技法也有區分,或精通油畫,或善於運用水彩,彩鉛和圓珠筆也有自成一派的。
柚檸生病之前主攻油畫,病了之後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脈,隨便哪一種都出神入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