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8點,上蔡分局的會議室裡,煙霧繚繞。局長王德海坐在長桌盡頭,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桌面,菸灰缸裡堆滿了菸蒂。副局長李明和刑警隊長張建國分坐兩側,臉色凝重。
“這個案子,”王德海深吸一口煙,緩緩吐出,“不能報。”
李明皺了皺眉:“可是局長,這個連環殺人案省廳已經接管了,不報上去,恐怕……”
“恐怕什麼?”王德海打斷他,“報上去就能破案嗎?輝縣、西平、葉縣周邊幾個縣市區這麼多案子,專案組破了嗎?最後還不是……”
張建國低頭翻著案卷,現場照片上,高明宇一家的屍體橫陳,血跡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紫光。他想起勘查現場時,那個倖存的女孩空洞的眼神,胃部一陣翻湧。
“但是局長,”李明壓低聲音,“這次有目擊者,現場還提取到了毛髮證據……”
29日下午,隔壁鄰居發現了高明宇一家人出事了,派出所來了之後,發現西間屋裡高明宇的二女兒還會動彈,經搶救活了下來,成為一家五口人中惟一存活下來的生命。
案發以後,上蔡分局立即進行偵查,在現場死者的屍體上及地面上分別提取5根蔭毛。
“證據?”王德海冷笑一聲,“之前幾個案子,不也有證據?結果呢?專案組都查了一個多月了,屁都沒查出來,反倒把我們罵得狗血淋頭。”
會議室裡陷入死寂,只有空調出風口的嗡鳴聲。窗外的梧桐樹在風中搖曳,影子投在牆上,像極了案發現場那根沾血的楊樹棍。
“就這樣吧,”王德海掐滅菸頭,“案子先壓著,等有了突破性進展再說。”
李明還想說什麼,但看見王德海鐵青的臉色,又把話嚥了回去。張建國合上案卷,指尖還殘留著照片上血跡的觸感。
他知道,這個決定意味著什麼——又一條無辜的生命,將永遠沉入黑暗的深淵。
三天後,尉縣徐懷紅的宅院裡,霜花正在窗玻璃上凝結成蛛網。老太太床頭的煤油燈將孫女的影子投在牆上,搖曳如皮影戲。小個子蹲在麥秸垛後,看著那道剪影解開麻花辮,忽然感到鐵錘在布袋裡發燙。
“嘭——”
老式木箱的銅釦崩裂時,揚起的灰塵在月光中翩躚。他機械地翻找著,手指觸到箱底冰涼的銀鐲,內側“徐”的刻字被血汙浸染。
窗外傳來夜梟的啼叫,他猛然驚醒般將鐲子塞進褲袋,卻把剪刀遺忘在立櫃的夾層裡。
次日早上7點鐘,鞠柳孫正在家裡吃早飯,弟媳郭琳慌慌張張地跑到他家,喊道:“哥,你快到後院看看吧,咱媽的屋門鎖著哩,被子都在屋當間放著,不知怎麼啦!”
兩人一起跑到後院,一看果然如此。鞠柳孫急忙把門踹開,見母親在地上趴著,侄女在床上躺著,身體用被子遮蓋,露出一條腿,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
“快,快報警!”
在村民的一片混亂聲中,尉縣分局的警車開進了村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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