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影儀的光線在會議室裡投下慘白的影像,三具屍體的照片依次排列。李睿站在螢幕前,指尖輕點鐳射筆,紅點停留在年輕女性死者的屍檢報告上。
“三名死者體內均檢出同一人的精液。”他的聲音平靜,卻像一塊冰砸進沸油裡。會議室瞬間騷動,幾個年輕刑警忍不住低聲罵了句髒話。
“口味真他媽重啊,男女老少通吃?”有人小聲嘀咕。
李睿沒有理會,鐳射筆的紅點繼續移動:“初步判斷兇手為男性,但——”他故意停頓,目光掃過在座每個人,“戶主的妻子,也就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失蹤了。”
會議室驟然安靜。
“三名死者分別是戶主、兒子和兒媳,唯獨妻子不見蹤影。”李睿翻開另一份報告,“更奇怪的是,我們在次臥發現了一件粉色童裝,而這家並沒有孩子。”
他點選遙控器,投影切換至現場照片——次臥衣櫃裡的童裝,以及主臥床頭櫃上的半杯清水。
“死亡時間一週左右,但那個房間卻像是最近還有人住過。”李睿的聲音低沉,“水杯裡的水未乾,床單沒有積灰,衣櫃裡的衣服熨燙整齊。”
滕豔蘭皺眉:“你的意思是……”
李睿合上資料夾,目光銳利:“有沒有可能,兇手不是男性?或者說,不全是男性。”
會議室裡一片死寂。
“妻子失蹤,卻無人報案;三名死者被同一人侵犯,但手法卻像是熟悉他們生活習慣的人所為。”他緩緩道,“更重要的是——死者體內的中毒劑量不足以致命,更像是……折磨。”
他看向眾人,一字一頓:“我建議,重點排查戶主的妻子,尤其是她的社會關係、經濟狀況,以及——”
“她是否真的,只是一個‘受害者’。”
滕豔蘭點了點頭,說道:“戶主的妻子離奇失蹤,不管怎麼樣,都有很大嫌疑,這也證明她可能與兇手有聯絡。”
說完,她轉頭看向小周,說道:“小周,電話聯絡了嗎?”
小周起身說道:“滕隊,從昨天到今天,我們一直在給戶主的妻子,也就是元芳草打電話,但始終無人接聽。”
“是無人接聽還是關機?”李睿問道。
“無人接聽。”小週迴答道。
“這說明這個電話她一直在使用,只是故意不接。”滕豔蘭分析道,“如果她真的失蹤了,電話早就關機了。”
“小周,你繼續聯絡這個元芳草,“滕豔蘭當即說道,“老韓,你辛苦一趟,立即調取了案發小區附近的監控。既然這個房間裡最近有人住過,肯定能查到蛛絲馬跡!”
……
傍晚六點,夕陽的餘暉斜斜地映在小區斑駁的外牆上。
老韓叼著半截煙,眯眼盯著監控螢幕,手指在鍵盤上敲了幾下,畫面定格——一個戴著鴨舌帽的女人低著頭,快步走向單元門。
“又是她。”老韓吐出一口煙,煙霧在螢幕前繚繞,“每三天一次,跟打卡似的。”
李睿站在他身後,目光沉沉地盯著畫面裡的女人。她走路時肩膀微縮,像是刻意避開監控,但手腕上那條細細的金手鍊卻在鏡頭下反著光——和戶主臥室抽屜裡的首飾盒裡那條,一模一樣。
“準備抓人。”李睿合上筆記本,聲音冷靜,但指節微微發白。
夜色漸深,小區裡的路燈一盞盞亮起。滕豔蘭蹲在綠化帶的灌木叢後,戰術服被露水浸得發潮。耳機裡傳來李睿低沉的嗓音:“目標出現,三點鐘方向。”
她抬眼望去——元芳草依舊戴著那頂鴨舌帽,手裡拎著一個超市塑膠袋,腳步匆匆。奇怪的是,她沒進單元門,而是拐向了樓後的垃圾站。
“她在幹什麼?”滕豔蘭皺眉,手指按上耳機。
耳機那頭沉默了一秒,李睿的聲音忽然緊繃:“她在翻垃圾箱。”
話音未落,元芳草突然從袋子裡掏出一個黑色塑膠袋,迅速塞進垃圾桶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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