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樾換上那件舊衛衣，布料貼在面板上，帶著種久違的踏實感。
她坐在衣帽間的地毯上，看著滿室的華服，突然覺得有些諷刺。這些能抵普通人十年薪水的東西，此刻在她眼裡，竟不如身上這件洗得發白的舊衣來得溫暖。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管家發來的資訊，說陳澈母親的主治醫生想和她聊聊後續治療方案。
夏樾揉了揉眉心，起身下樓。
醫院裡，主治醫生拿著片子，語氣恭敬：“夏小姐，陳夫人的情況比預想的要好，只要後續治療跟上，恢復的可能性很大。”
夏樾點點頭，目光落在窗外。
病房裡傳來對話聲，“阿澈，那位夏小姐……是不是對你不太好？”陳母的聲音帶著病後的虛弱。
陳澈沉默片刻，才壓著聲音說：“媽，您別管這些，好好養病就行。”
“可我聽說，住院費和VIP病房都是她安排的……”陳母輕輕嘆了口氣，“咱們欠人家這麼大恩情，總要好好謝謝人家。”
夏樾在病房門口敲了敲們，陳澈看過去，她在示意讓他出來。
陳澈轉頭對陳母說：“嗯，我知道了媽，您先好好休息，有事叫我。”
他走出門，穿著洗得發白的校服，額角的紗布換了新的，臉色依舊蒼白，眼神卻像淬了冰。
“你找我幹什麼？”他站在門口，把病房門關上，沒有讓夏樾進來的意思。
夏樾朝他招招手，像喚小狗一樣：“過來。”
陳澈抿緊唇，猶豫了幾秒，還是走了過去。
“醫生說你媽恢復得不錯，”夏樾晃了晃手裡的治療方案，“但後續需要一大筆錢，你打算怎麼辦？”
陳澈的拳頭瞬間攥緊，指尖泛白：“不用你管。”
“我不管？”夏樾笑了，“你媽現在住的VIP病房，用的進口藥，哪一樣不要錢？你覺得憑你那點兼職收入，能撐幾天？”
她的話像針一樣扎進陳澈的心裡，讓他無力反駁。
“我可以去借……”他聲音乾澀。
“借？向誰借？安娜蘇嗎？”夏樾挑眉，“她能幫你一次，還能幫你一輩子？別忘了，她自己家的條件也一般。”
陳澈的臉色更白了，夏樾的話戳中了他的痛處。
“我給你指條明路，”夏樾身體前傾，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做我的人。”
陳澈猛地抬頭，眼裡滿是難以置信和屈辱：“你做夢！”
“我從不說夢話。”夏樾攤開手，“你沒得選，要麼，看著你媽因為沒錢治療而病情惡化；要麼，乖乖聽我的話，我保證讓你媽得到最好的治療。”
她頓了頓，補充道：“當然，你也可以選擇逃跑，但你覺得，以我夏家的能力，你能逃到哪裡去？”
陳澈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眼裡的恨意幾乎要溢位來。
他知道，夏樾說的是實話，他逃不掉的。
“夏樾，我不是你的玩物。”
夏樾不以為然：“沒關係啊，你很快就是了。”
“怎麼？想好了嗎？”夏樾看著他，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催促。
系統提示音在腦海裡響起：【黑化值23%。】
夏樾心裡微微鬆了口氣，看來這招奏效了。
陳澈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裡的情緒複雜難辨，有屈辱，有不甘，還有一絲絕望。
他深吸一口氣，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我……答應。”
夏樾勾了勾唇角，目的達到了。
“這才乖嘛。”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從今天起，你的時間就屬於我了。我讓你往東，你不能往西；我讓你打狗，你不能罵雞。明白嗎？”
陳澈沒有說話，只是死死地盯著地面，像一頭被馴服卻隨時可能反撲的狼。
夏樾也不在意，她站起身：“好了，你在這兒陪著你媽吧，我晚上再來。”
說完，她轉身離開，留下陳澈一個人在病房裡，背影孤寂而落寞。
陳澈看著夏樾離開的背影，拳頭攥得更緊了，指甲深深嵌進掌心，滲出血絲也渾然不覺。
他在心裡一遍遍地告訴自己，這只是暫時的，等他有能力了，一定會讓夏樾付出代價。
傍晚，夏樾準時出現在醫院。
她手裡提著一個食盒，裡面是管家做的營養餐。
“給你媽帶的，”她把食盒放在床頭櫃上，“趁熱喂她吃。”
陳澈沒有動，只是冷冷地看著她。
“怎麼？忘了自己答應過什麼了？”
陳澈咬了咬牙，拿起食盒，走到母親床邊。
他一勺一勺地喂著，動作生疏卻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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